“何事?”鳳兮問。
長白山老頭愣著,當即在鳳兮麵前規規矩矩的站好,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臉色打量一番,隨即低道:“那個,那個牢中的烏俅之人死了。”
說著,生怕鳳兮生氣,他又急急擺脫幹係的道:“這可不怪老頭我,是我一入得那死牢,便聞那烏俅將軍及他的隨從皆被上頭的下令處決了。”
鳳兮神色驟然一深,隻覺夜風深沉,涼意刺骨。
翌日一早,鳳兮起床,便聞屋外遠處隱約有打鬥聲,其中似還伴隨狗吠。
稍稍詢問,便聞婢女神色躲閃的道:“大昭皇子來訪,王爺,王爺差人與他打起來了,還,還放了幾條惡狗。”
鳳兮神色微變,眼角隱隱一抽,隻道放狗咬人這事,倒也隻有自家那外祖父做得出來。
隻是,顧風祈一身本事,對睿王府之人也恭敬有禮,今日怎會心性大發的突然與睿王府之人動起手來?
心生疑慮,但鳳兮並未有意出去查探究竟。
直至自家外祖父頭發淩亂且衣衫狼狽的衝入她的屋中,朝她急急吼道:“鳳兮啊,你快出去見那大昭小兒一麵,要不然他就快將你外祖父的幾隻寶貝削光毛了!”
“寶貝?”鳳兮自然而然的吞下一口茶水,低問。
睿老王爺急得跳:“是啊!你外祖父我深養了幾隻獒犬,今兒才拿出來會人,不料那大昭小兒忒無禮,這回竟是下了狠手啊!”
竟是獒犬,難怪外麵有狗吠揚來。
鳳兮稍稍皺眉,終歸是耐不住自家外祖父急聲催促,出了屋門。
待緩步行於府門處,才見顧風祈藍衣翩躚的立在幾隻獒犬身邊,手中的長劍有一搭沒一搭的作勢要削卻獒犬身上長長的毛發。
待見鳳兮現身,他朝鳳兮望來,儒雅而笑,嗓音亦如清泉流淌,透著幾許溫潤與怡人心脾的寧然:“今日蘇衍大婚,鳳兮可要隨在下去觀禮?聞說芙兒與蒼月宮伏溪昨夜便到西桓都城了,今日也會去觀蘇衍的親禮。”
鳳兮怔了一下,不僅是因為蘇衍今日大婚,更因聽得芙兒與伏溪的名字。
想來,顧風祈與蘇衍應是關係尚好,曾記得當日華山之巔,蘇衍與其走得極近,芙兒那丫頭也心係顧風祈,少女懵懂的傾慕委實純真。
隻是,那伏溪……
自華山之巔一別,許久不見,她鳳兮心性,再度變了,而那伏溪,又可是當日江南那個帶她出去觀九曲河燈,甚至許她大漠孤煙,雲南大理暢遊的瀟灑少年?
正沉默,顧風祈已是扔了劍,緩步朝鳳兮行來。
那幾隻獒犬皆立在原地不動,莫名的安分溫順,一雙雙眼睛烏溜卻又含著畏懼,連帶四肢都在發顫,想必是被顧風祈嚇著了。
鳳兮按捺神色的朝那幾隻獒犬打量,視線迂回時,已是見得顧風祈藍衣翩躚的將要行至她的麵前。
她抬眸直直的望向他的麵容,隻見他儒雅清洌的麵容含著微笑,那笑容宛若清風,淡雅流芳,足有令人癡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