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喜我外祖父,盡可離開這睿王府。”鳳兮淡道。
老頭愣了一下,忙噎下嘴裏的糕點,朝鳳兮道:“我說丫頭啊,護短也不是你這般護的啊!明明是你外祖父不好啊!再說了,老頭我若是走了,誰來給你開藥方子調養身子哇,有你這麼對待恩人的麼?”
鳳兮無意與他多言,僅是瞥他一眼,便不再言語。
老頭將她打量了好幾下,倒也識趣的不開口了,僅是狂咽鳳兮麵前的糕點,隨即還奪過桌上的茶壺便就著茶口喝茶。
鳳兮淡眼旁觀,並未多言,待那老頭放下茶壺,便聞他嘿嘿一笑,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紋橫生的臉上漫出不曾掩飾的好奇:“喂,丫頭啊,你與我說說,我是覺得我那孽徒好,還是覺得夜流暄那小子好?又或者,你覺得那慕容青好不好?”
鳳兮瞥他一眼,未作理會。
他抱緊茶壺,又道:“你與老頭我說說,你到底覺得哪個好啊?”
眼見他大有不問出答案便不罷休的架勢,鳳兮便淡道了句:“都不好!”
老頭愣了一下,隨即一驚:“都不好?我說丫頭,你莫不是瞧上昨個兒來的那個什麼東臨皇帝了吧?”
鳳兮嘴裏剛咬入的糕點頓時噎住了喉嚨。
她猛的咳嗽,伺立在一旁的婢女們臉色一白,慌張上前為鳳兮拍背遞水。
而那老頭卻痛心疾首的道:“你反應這般大,莫不是真被老頭我說中了吧?老頭我與你說啊,昨個兒那東臨新帝與你肯定沒什麼傾慕,再說啊,自古帝王皆無情,這連老頭都聽過的話,你莫不是還沒聽過吧?”
鳳兮半晌才止住咳嗽,略微感激的朝婢女們望了一眼,隨即才轉眸朝老頭望去,默了片刻,才道:“聞說長白山觀主占卜之術了得?”
老頭愣了一下,有些心虛的道:“你這般轉移話題,倒是令老頭我不暢。不過,你當真信了昨個兒我那孽徒之話,以為老頭我占卜之術了得?”
鳳兮點頭。
他又道:“老頭占卜之術卻有幾分底子,但比起我那無師自通的孽徒來,委實要遜色幾許。你若信得過老頭我,不如說說你想占卜什麼,老頭我就發發功力,為你占卜一回?”
鳳兮眸色微動:“如此,便多謝了。”說著,沉默片刻,隻道:“我想占卜之事,便是以往北唐舊事。”
老頭眸色一變。
鳳兮靜觀著他的臉色,又道:“北唐,是如何滅亡的?夜流暄可否是北唐舊人?另外,我與夜流暄究竟有何淵源?”
老頭身形一顫,擠眉瞪眼滿麵艱難的朝鳳兮道:“不是老頭我不回答,是因你這些問題委實敏感了啊!老頭我若是回答了,怕是要遭殺身之禍了。”
說著,狂飲了幾口茶,丟了茶壺便急急開溜。
眼見老頭迅速竄出了屋門,那奔命的姿態倉惶而又踉蹌,鳳兮臉色青白交加,心底更是複雜橫生。
本是些舊事,奈何卻沒人會真正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