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臉色一沉,卻未立即回話。
這時,屋外已無老頭與管家的嗓音,清清寂寂中透著幾許壓抑,也順勢襯得屋內的氣氛越發的緘默。
她兀自靜默良久,才再度將目光朝夜流暄落去,不料正好迎上他深黑如玉的眸,她按捺神色,隻道:“夜公子以前害得鳳兮幾次險些喪命,冷冽無情的將鳳兮算計得千瘡百孔。鳳兮不是傻子,不是木頭,是以,鳳兮自然恨!”
“我曾說過,你能疑盡天下人,卻獨獨不可疑我。而今,我再警告你一句,你能恨盡天下人,但斷不可恨我!”
“夜公子管得莫不是太寬了?鳳兮心底的恨意,夜公子還想做主?”鳳兮冷笑,大抵是心生嘲諷與怒意,在他麵前越發的顯得無畏。
他眉頭一皺,清俊的容顏越發的沉了幾許:“這天地下,惟獨你我才可相依。你隻能信我,也隻能依靠我!你若是恨我了,我沒準真會親手殺了你。你該是知曉,我性情不來不善,是以,鳳兮,你安分一點,莫要惱我,更莫要與我做對!我在馬車裏許過你半年期限,隻要你半年內在我身邊安安分分,半年後,我定送你一份驚喜,再徹底從你命裏消失。”
說著,見鳳兮冷笑,又要言話,他眸色一沉,徑直將手中的藥瓶塞回鳳兮手裏,冷道:“你來為我上藥!”
鳳兮臉色更是難看。
她冷盯著夜流暄,卻是將瓷瓶朝他塞了回去,冷道:“鳳兮不會上藥!我還是出去讓管家來為你上藥吧!”
說完,又要邁步朝不遠處的屋門行去,不料夜流暄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你當真要惹惱我?”
鳳兮冷道:“不敢!鳳兮的性命還在夜公子手裏握著,豈敢惹惱夜公子!隻不過,鳳兮縱然奈何不了夜公子,但夜公子也莫要太過分了。是人皆有底線,鳳兮也不是以前的鳳兮了,夜公子若要當真為難鳳兮,鳳兮也不會讓夜公子好過!”
這話一出,夜流暄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驟然加大。
鳳兮手腕開始劇疼,幾度以為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捏碎,然而片刻,他卻是鬆開了她的手腕,殺氣騰騰的冷冽出聲:“滾出去!”
鳳兮冷笑一聲,分毫不做停留,當即快步朝不遠處的屋門行去。
待出得屋門,不料屋外不遠正立著兩抹人影。
其中一人長胡子雪白,老態龍鍾,但一雙眼睛卻透著幾許機靈,而另一人,則是臉色略微發沉的管家。
鳳兮淡漠的將他二人打量一眼,隨即繼續往前邁步,待剛剛一聲不響的經過他們身邊時,管家壓抑著嗓音恭敬出聲:“望鳳姑娘留步。”
鳳兮身形微頓,但刹那間,她再度快步往前。
正這時,一抹蒼老且暢快的笑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譏諷的咋舌聲:“當真是沒想到,竟還有人敢在那小子麵前橫!幸虧我方才沒離去,要不然便錯過這等駭人聽聞的好戲了!”
駭人聽聞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