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1 / 1)

他身上依舊一襲雪白的褻衣,隻是胸前的衣襟依舊大開,露出那精致的鎖骨與精壯白皙的胸膛。

鳳兮硬著頭皮走至夜流暄床榻邊,他卻是慢騰騰的起身下床站在了她麵前,“更衣。”

他的確喜歡命令她,自然,饒是她心頭低畏,卻也不敢抗拒。

隻是,她如今倒是有些明白過來,這夜流暄讓她與他同住一殿,莫不是要讓她服侍他起居?

他一直便不喜陌生人服侍他,以前在蒼月宮主殿,便由碧影服侍,而如今在這夜府,想必方才進來的那名女子不懂規矩,才觸了夜流暄的底線,令他出手打她了吧?

鳳兮不敢多耽擱,拿起床頭那件雪白的袍子便小心翼翼的為他穿上。

整衣,束腰帶,理褶皺,待鳳兮一切完好後,夜流暄才自行開始整理起他的頭發,雖說是以指為梳,但他束出來的發依舊一絲不苟,極其整齊。

鳳兮怔怔的立在一邊,偷偷望他。

隨即,他牽上了她的手,極其自然的拉著她往外殿行去。

鳳兮柔順的跟上,然而目光卻不由朝角落裏那一動不動的侍女望去,隨即暗自掙紮片刻,低問:“流暄,那名侍女……”

“她不懂規矩的亂闖進來,自該受訓。”他嗓音微淡。

“可,可她現在一動不動,可要叫人為她請個大夫看看?”鳳兮的嗓音低了一許。

夜流暄終究是回眸朝鳳兮望來,那雙精致如華的眸子裏微光浮動,深邃盈盈:“你若有心思理會旁人,還不如餘留一點精力,等會兒好生隨我習武。”

鳳兮心頭一顫,忙垂下了頭,點頭道:“我,我知曉了。”

這幾字說得有些艱難,隻因這樣一說,便無疑是要逼著自己漠視那牆角一動不動的侍女。

那侍女真的很可憐,不過是端著水擅闖了內殿,便受此磨難,看她到現在都還一動不動,她當真懷疑,她是不是被夜流暄殺了。

今日的早膳,是在殿外那碩大湖泊的亭子裏用的,且是由管家親自領人服侍。

待日上三竿之際,夜流暄便拉著鳳兮繞到了東麵的主殿後方,那裏,是一片青翠的竹林。

她發現夜流暄猶為愛竹,蒼月宮便是坐落在密集的竹林裏,而這東殿的殿後,竟也有這麼一片竹林。

皆說喜竹之人,高風亮節,那這夜流暄呢?

簌簌的涼風裏,翠竹浮動,枝葉的沙沙聲襯得周圍更為寂寂。

鳳兮先是按照夜流暄之意,循著已然背得滾瓜爛熟的內力心法慢騰騰的運氣,隻覺全身筋脈都有種膨脹之感。

這種感覺,前幾日在馬車上練習之際便有了,她當時將此告知夜流暄,他俊美風華的麵上難得的露出幾絲喜色,隻道她骨骼奇佳,筋脈流暢,乃不可多得的練武之才。

她當時還隱隱欣慰,隻覺自己這孤星帶煞的身子,仍是有一點用處的。然而,若是後來的後來她會知曉這一身內力會讓她絕望殘心,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開始練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