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耶……就有紀寧一個人啊。”
“怎會有那種事啊,是那個強力咒語喲?是不是還沒有來啊?”
“可是她在說話哦。”
“和誰啊!”
“天曉得。”
沒有人和她在一起,可是卻在說話?那是怎麼回事啊,自言自語?
“會不會是啊……”
春原像是要告訴我什麼秘密似的小聲說。
“會不會她一個人正在練習怎麼向我表白啊?”
“你這家夥,隻要還活著什麼事都是快樂的啊。”
那種沒有根據的積極樂觀還真讓人相當羨慕啊。
“明明我人就在這裏啊,有紀寧還真是個傻孩子啊。好,走吧。”
“去哪裏?”
“進裏麵啊。”
“怎麼進?”
“從這個窗進去。”
“那個,不會很糟嗎?”
“不會啊,好,我要英姿颯爽地登場了喲,有紀寧。”
從那小窗口鑽進去的春原…肯定像是妖怪或惡魔降臨吧。
“你們在幹什麼!”
“嗚哇—”
女生的怒吼讓春原嚇了一跳。
大概是清潔值日吧,抱著一個大大的聚乙烯桶的杏從旁邊對我們怒目而視。
“在偷窺!?”
我連忙讓到旁邊,表明這和我沒有關係。
“啊,等等啊,你又想丟字典了吧?現在很糟糕啊,就像你看到的這樣我無法安全著陸的啊。”
“啊,是嗎,那就給你個墊子吧。”
她在春原的正下方放上聚乙烯桶,裏麵裝的是垃圾吧,那腥臭味連這邊都可以聞到了。
杏向反方向走了幾步,轉過身來。
“接下來,不知你能挨幾下哪?”
她手上的是字典,擺出了棒球投球的動作。她總是帶著這東西啊。
“呃,等等啊。我是冤枉的啊,丟中我的話我會跌下去栽進垃圾桶裏的喲?”
“那你就加油忍住吧。預備—”
嗖……砰!
我轉身背向那悲慘遊戲,回到體育倉庫的正麵。
明明沒有人,卻在說話…我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盡管我知道沒有用,可我還是伸手觸動門把。
哢啦哢啦,門竟然開了。
狀況解除了。
斜照的陽光射進了倉庫裏麵。
在我麵前的是背對著我一個人蹲著的宮澤。
確實沒有其他人在裏麵。
“打擾到你了嗎?”
“沒有,因為已經結束了。”
她站起來,緩緩地轉過身。
她的眼角還留著淺淺的淚花。
因為這個線索,我解開那個謎底了。
她所尋求幽會的對象……他的正身。
可是會有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嗎?
不,不可思議的事情什麼的,到目前為止我不是經曆過好幾次了嗎……
這件事我到現在才察覺到。
那其實是“他”一直在這樣做著,在陪著宮澤玩耍吧。
自從成為不良少年,在家裏沒有了容身之地開始,他就一直在宮澤的身旁陪伴著她。
我溫柔地緊緊地抱住宮澤。
遠處傳來一聲“哇啊”的慘叫。
“是什麼事呢?”
“什麼事都沒有。”
我輕輕地撫摸了有點在意的宮澤的頭,讓她安心。
慘叫是強行突破失敗的春原發出的吧。
假如,我會在這裏也是“他”的力量所為的話……
是不是就等於我被認同了呢?
被那個對宮澤非常重要的人,
被已經不在人世的那個人所認同……
自從那一天起,咒語的效力變弱了。
那一次應該是他們的第二次訣別了吧。
可是,宮澤從來沒有在人前顯露出悲傷的表情。
和咒語的效力發揮出來或發揮不出來沒有關係,我們都在歡笑著。
季節轉變,秋天來了。
我一個人站在街角等著和約會對象碰麵。
對方當然是宮澤了(我仍然不好意思直呼她的名字)。
我看著街邊店前陳列著的各種“咒語商品”消磨時間。
這些東西全部都是假的。
而且,那本宮澤很珍惜的咒語百科,如今也是一樣。
從旁邊傳來了吵吵鬧鬧的女孩子聲音。
是其他學校的學生。換季了的校服顯得很眩目,讓我不禁看了一陣子。
咣——!
頭突然被易拉罐砸中了。
我摸了摸頭轉過身來,這時宮澤正好來到。
“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等了嗎?”
臉上掛著純真笑容問這些話的人沒有理由向我丟罐子吧……
我向四周瞟了一下。
“怎麼了?”
“沒什麼……”
……他是不是還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