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丁丁在北方商學院,被譽為“四大校花”之一。
四大校花的美,春蘭秋菊,各有特點。
鄭丁丁美而不豔,媚而不浮,如同一泓碧波蕩漾的深潭,讓男生一見之下,就有跳水的衝動。
但是,諾大的商學院,男生們就像湖麵上的水鳥,隻是屢屢做出俯衝的姿態,卻連水花都碰不到。
鄭丁丁並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美人,她一點也不吝惜笑容。那笑容,還給人無限遐想,似乎是一隻懸在頭頂的蘋果,隨手就能采摘到手,隨意就能品嚐到嘴。
一般而言,校花的身邊,都圍繞著蜜蜂一樣的男生。那些荷爾蒙特別旺盛的大學男生,被花香誘惑著,嚶嚶嗡嗡地飛來繞去。
鄭丁丁周圍,也不缺少這樣的小飛蟲。但是,那些小蟲子隻能嗅一嗅她的氣息,卻沒有一個能夠一親她的芳澤。
有些女人不能碰,是因為碰了就會粘上身,像糖稀一樣想甩都甩不掉。有些女人不能碰,是因為碰了就會遭到打擊,讓男人的自尊心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凋謝。
鄭丁丁也不能碰,一碰就暈。
男生的手,隻要觸及她的肌膚,她就會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發軟。雖然意識清醒,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肢體。
最可怖的是,如果她在暈眩中睜開眼睛,跟他肌膚相觸的男人,隻要接觸到她的目光,就會受到電擊一樣地突然暈倒。
這不是什麼特異功能,而是一種嚴重的身心疾病。
鄭丁丁被這種奇怪的身心疾病折磨得心力交瘁,成了一朵有刺的玫瑰。
再有兩個月,鄭丁丁大學就畢業了。很多同學的工作都已找好,她還沒動過找工作的念頭。
死的念頭都有了,哪裏還有心找工作?
淩晨五點,鄭丁丁從夢裏驚醒,心慌氣短,好長時間才平複下來。
在夢中,高中時的班主任老師葛燦,變成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翁,漂浮在半空裏,對她說道:“丁丁,解鈴還須係鈴人。你的病要想痊愈,隻有找到那個怨家債主,了卻你心頭的夙願!”
鄭丁丁的病症,源於一個叫羅鳳唯的男人。是羅鳳唯的惡行,導致她失去了做正常女人的資格。
她的夙願,就是殺死羅鳳唯,或讓羅鳳唯罪有應得去坐牢。
學院的公寓樓裏,已經聽到有人起床去洗漱了。鄭丁丁躺在床上,回味著葛燦老師的話,忽然翻起身來,決定立即南下金陵,去找羅鳳唯報仇雪恨。
收拾好簡單的幾件衣物,鄭丁丁穿著黑色大雙翻領毛衣,米黃色鉛筆褲,提了一隻旅行包,悄悄離開了北方商學院。
她趕到火車站,乘上中午十一點的列車。這是一班始發車,乘客不多。
鄭丁丁的對麵,坐著一個抱小孩的婦女,一個闊腦門、大眼睛的小夥子。
她擔心鄰座的男人碰她,就把紅色格紋的旅行包擺在座位上,作為障礙物。
火車剛剛啟動,就見一個穿著牛仔衫,留著濃密絡腮胡的男人走過來。
男人名叫仲白之,三十來歲,中等身材,夾著一隻公文包。
仲白之看一眼鄭丁丁,指著旅行包說道:“美女,請把包放到架上去!”
鄭丁丁把旅行包往自己身邊挪一挪,對他笑道:“先生,不好意思啊,包裏有東西,不方便擱架上。請你包涵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