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後,葉景遠帶著她去了無數個寺廟,求了無數道符保平安。
甚至一聽說哪家廟裏的師父法力高強,便快馬加鞭前去求平安福。
葉景遠奔走千裏求來的平安符,不僅方雲初的屋子裏有,身上更是帶了好多。
有時葉景遠聽說夫妻之間互相贈貼身荷包,也可保平安時,更是不要臉的纏著方雲初要荷包。
方雲初拗不過他,隻得親手縫製荷包。
索性之前無聊的時候,有跟著嬤嬤一起學繡工女紅,要不然還真的拿不出手,送不出去。
就是送出去了,也怕會給葉景遠平白遭來笑話。
葉景遠腦海裏印象卻是很深,因為在上一世方雲初贈與他的荷包他一個都沒有收,甚至都未看一眼。
回京以後,朝中又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需要他一個王爺盯著,葉景遠便直接告了假,無事一身輕的陪方雲初安胎養胎,十足的好丈夫。
方雲初倚在軟塌上繡著荷包,葉景遠就在院子裏練著拳腳功夫,兩人就這麼一靜一動,畫麵好不和諧。
每每練完武之後,又對著方雲初的肚子說上好一會兒子話,然後再拿上不少兵書,兵法,一邊看,一邊念給娘倆聽,還美名其曰給孩子做胎教。
兩人這樣寧靜的日子,過了月餘。魏謹言來王府看她。
一日,魏謹言來王府,同她辭行,說是京城拘束的多,他向來自由慣了,也著實不喜這京城的氛圍。
方雲初點了點頭,各人有各誌,她尊重他。
隻不過相識相交一場,臨了,總得為他踐行一番。
魏謹言聞聲,沉默了一瞬,問道:“他對你....好嗎?”
方雲初怔了怔,這些日子過來,如同做夢一樣,尤其是這兩個月葉景遠對她的嗬護照顧,無微不至。
生怕她冷了,餓了,磕了碰了,在府上事事以她為先,全王府的人都知道她如今正得盛寵。
方雲初笑了笑,“他對我,很好。”
魏謹言跟著也笑了,“那就好,那我能放心的去了。”
“嗯。”
葉景遠回府時從門房哪裏聽聞府上有客到,還是男客,並且見了王妃。
葉景遠麵色一凜,快步走向後院。
他可從來沒有忘記過,能與方雲初交好的是誰,更沒忘記過,上一世他從旁人那裏聽來的,魏謹言曾經有意想要求娶過方雲初。
魏謹言此人皮相不錯,乍一看也是溫潤如玉翩翩公子,而他則不過是一介武夫,這麼一想葉景遠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感。
在方雲初再三的解釋之下,葉景遠這才放下了心中的不適。
為魏謹言踐行那天,葉景遠也來了。
葉景遠放下心中的成見,舉杯道:“謝謝你前些年對四王妃的照顧。”
葉景遠這一番話說的頗有深意,在無形當中也宣誓主權。
魏謹言微微皺了皺眉,對男人話裏的含義,不置一詞,也)))><<舉杯道:“照顧雲初是我應當做的。”
方雲初坐在葉景遠身邊,對身邊的兩個男人的交鋒,微微無奈。
葉景遠麵上閃過一絲不虞,沉聲道:“現在初兒已經是我的王妃,往後她應當由我來照顧,魏兄莫要肖想不該想的。”
話裏的警告,不言而喻。
魏謹言一口將酒喝下,問道:“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雲初的?”
葉景遠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魏兄還請慎言,如今初兒已經是在下的妻子。”
“魏兄還請稱雲初為四王妃。”
魏謹言對葉景遠的話不以為意,而方雲初看了眼麵前的兩男人,正想上前將兩人拉開。
就聽見葉景遠的聲音響了起來,“很早了,在她快要及笄那會兒,我就已經開始惦記了。”
還差點晚了一步,讓麵前這小子搶了先。
方雲初聞言,撫著額頭,一個勁兒的歎氣。
酒席很快就散了,時辰不早了,葉景遠一直催著魏謹言趕路。
這變相的趕人走,方雲初也很無奈。
魏謹言上馬車時,方雲初站在門口,心下感慨萬千。
上一世,她沒能將魏謹言護好,這一世,他總算可以全身而退的離開了.....
她看著魏謹言遠去的背影,隻希望他一世康健無憂,再無任何犯愁,安度餘生。
葉景遠見方雲初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魏謹言離開,心下一陣吃味兒,伸手將人腦袋掰了過來,道:“不許看他,看我!”
方雲初瞧著眼前這孩子氣的男人,歎了口氣,“回去吧。”
“好。”
魏謹言離開了,京城有太多的紛爭。
他走了,也好。
葉景遠知道,魏謹言走了,其實方雲初的心也走了,她喜歡自由,也喜歡無拘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