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我不是白雪,但很可能是她親戚。從我有意識開始,就是一縷兒、一股兒、一灘兒,反正不是一片兒一片兒的。那時候也不知道原來還有胖瘦之分,就覺得一年四季太陽的暖不一樣,我的大小也不一樣。
因為無知,所以並沒有“我是誰”、“我在做什麼”、“我在哪兒”的煩惱,但是著實羨慕那一叢叢春來秋走的顏色、那挺拔入雲的威武、那穿山走徑的叮咚,所以我也就有了唯一的困惑—“我是啥?!”
“你是水靈子啊,以後就叫你淼淼吧”。
眼前的這個人笑的溫柔,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像極了我看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太陽,很暖、很暖。
也不問問我意見,就覺得自己瞬間到了他的手心,拳頭一握,天就黑了。再有光亮的時候,我就有了屬於自己的一間“屋子”。
再見了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的生活,這個屋子光禿禿的、冷冰冰的,奇妙的是不知道我頭頂上的爐子是什麼做的,在它的關照下,我隻能一動不動,著實端莊。
他偶爾會來,笑著問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長大是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長大是能經常看到他,我想快點長大。
我覺得自己越來越“結實”,從一縷兒、一股兒、一灘兒到一個點兒、一個團兒、一個塊兒,周而複始,若有似無。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對我說:“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