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師心蘭再把自己患病的事透露出去,所以一個勁兒地翻眼看著管小河。那種不大放心的眼色誰都能看明白。
師心蘭的眉毛都是空的,見此情景,連忙陪著老太太和保姆從臥室裏退了出來。
房間裏就剩下管小河他們三位了。
“賈老,讓我翻看翻看您老的眼皮。”說著話,管小河用旁邊桌上的酒精把手消了消毒,輕輕地翻看了幾下賈仲毅的眼皮。
隨後,管小河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緊貼在賈仲毅脖子那塊兒的主動脈,過了好一陣子,管小河才把手指拿開。
賈仲毅多敏感呀,一看管小河號了這麼久的頸脈,就知道自己的情況可能非常糟糕。
“賈老,讓我看看舌苔。”
封五板一開始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一看管小河要查驗賈仲毅的舌苔,他也起身湊到跟前看了幾眼。
“虛火甚旺呐!”封五板心下暗忖道。
管小河沉思了片刻,衝著兩位老前輩說了聲:“恐怕是‘弦月脈’。”
賈仲毅還好,封五板聞聽此言,心下不由地大吃一驚。
“弦月脈”可是天脈之一,也是絕脈之一。中醫高手都知道,一旦遇上這樣的脈象,除非百年一遇的絕頂高手,一般情況下,醫師都會束手無策。
天脈不可用藥,也難行針。
換句普通老百姓的話說,遇上這種脈象的患者,隻能聽由天命了。
賈仲毅雖說聽說過“弦月脈”,但對其知之甚少,心下想著肯定不是啥好事,但其嚴重程度他遠不如封五板了解得透徹。
看著封五板臉色微變,賈仲毅就知道自己的病或許是個大麻煩。
“管大夫,要緊嗎?”賈仲毅緊張地問了一句。
“目前還說不好,您老先不要著急,讓我再想想。”管小河隨口回應道。
自己也隻是在書上看到過關於天脈的記載,具體病患,賈仲毅算是頭一位呢!完全確診自己可沒有十足的把握。
封五板倒是見識過幾次“弦月脈”,其中隻有一次是由他診的脈,其餘幾次全是跟隨師傅學醫的時候碰到的。
那幾位身現“弦月脈”的患者最終全都不治而終了。
難道這種倒黴事還真讓賈仲毅給遇上了?!
管小河向賈仲毅要過紙筆,在上麵寫寫畫畫了半天,隨後拿給賈仲毅看。
“新月--娥眉月--上弦月--盈凸--滿月--虧凸--下弦月--殘月--新月”紙張之上寫著這麼幾行字。
賈仲毅也是中醫頂尖高手,掃看了幾眼就明白了一大半。
“管大夫,不好治吧?”賈仲毅說話的語氣當中透著幾分慌亂。
很正常,遇上這種事,有幾個不慌神兒的?!
“不好說,不過有一條,您得跟我們講實話。”管小河盯了賈仲毅一眼,隨口說道。
“管大夫你的意思是?”賈仲毅好象沒聽太明白。
“賈大夫!管大夫的意思是說,你最近是不是服用了什麼特殊的食品、補藥什麼的,我們想著從這方麵入手探查一下具體的病因。”封五板從中插了幾句嘴。
不管怎麼說,管小河是封五板建議請過來的,他不想讓小夥子因為賈仲毅的私事而感到為難。
“讓我想想……好象也沒吃什麼呀……補藥倒是吃過一些,一會兒我讓我愛人給你們提供一份名單,勞煩二位幫我分析分析。”賈仲毅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自己的心髒突感不適,應該與服食他物沒有太大的聯係。
管小河叮囑賈仲毅好好休息,注意通風。隨後,他和封五板下樓來至客廳,向老太太谘詢賈老最近三個月之內都服食過什麼樣的特殊食品、藥物,尤其是補藥。
柴老爺子不就是長期服用名貴補藥才出的大事嘛!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
賈仲毅的愛人文化程度很高,隨手將老賈長期服食的食品、藥物詳細地開列了一張清單拿給管小河看。
“好娟秀的筆跡呀!”管小河一邊查看,一邊心下暗讚數聲。
從清單上看,也沒吃什麼特別的東西呐!看罷之後,管小河將清順手交給了封五板。
封五板反複查驗了數遍,在心底反複推敲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
賈家這套別墅裏裏外外的怎麼看怎麼舒服,管小河忽然心念一動,聯想到陸雨菱所患痼疾,他打算繞著賈家別墅四下裏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