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管小河離開病房之後,魏河卒的女兒就在那兒一個勁地琢磨管大夫為什麼非要退還那張銀行卡。
救人一命,10萬塊錢,多嗎?不多吧?!
不會是怕錢紮手吧?!
魏河卒的女兒擁有自己的獨立於魏家主業之外的產業,是一位標準的白富美。
管小河出身低微,沒見過大錢?可是,觀其言談舉止間透露出的氣度卻又顯得非常紳士,跟那些小家子十足的“鳳凰男”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那麼,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魏河卒的大徒弟一聽這事兒,認為管小河有些耍派頭,多少有些不識抬舉的味道。
此人一直在私底下暗戀著師傅的女兒,平素就總想著在魏家小姐的麵前露露臉兒,可惜,他能力低微卻不自知,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賣弄。
最近這幾天,他發現素來高傲的魏家小姐居然對那個江湖小郎中推崇備至,時時處處對其禮敬有加。
魏河卒的大徒弟就有些不大樂意了,強調的嫉妒心令其對管小河充滿了怨毒之意。
另外,“麻石”和“火蟒”最近陪著這位掌門大徒弟一起喝酒的時候,在他耳朵邊兒上沒少說管小河的壞話。
如此一來,這位掌門大徒弟對管小河就動起了歪心思……
魏家長子不同意大徒弟的說法,在他看來,管小河絕非尋常江湖小郎中,此人身懷醫武兩項絕技,為人處事又極為內斂,這是成大事的人物啊!
區區10萬塊錢對人家來說或許真不是筆大數兒,對方之所以退還銀行卡,或許是因為老父親的病體比較沉重?
三個人躲在病房外間屋商議著看看下一步該怎麼辦。
“這人表麵上顯得挺謙和,其實骨子裏傲得很。本事大的人都有這股子勁兒,不奇怪。我隻是擔心他是不是看破了老爺子病情發展的趨勢?感覺自己不好再做進一步的治療,拿了這筆錢,擔心咱們事後找他的麻煩?!”魏家長子以自己的心胸開始揣度管小河這樣做的真實意圖。
“你別胡說啊!咱爸現在看著可是一天比一天好呢!管大夫不是那樣的人。”魏河卒的女兒反駁道。
“我也沒說什麼嘛!就是個猜測而已,咱們雖說比不了管大夫,可也是搞醫的吧,老爺子是心髒方麵的事,這在國際上也是個醫學難題呢!表麵上看起來管什麼用?說實話,打第一天搶救爸爸那一刻起,我就仔細揣摩過管大夫所有的施治環節,你們猜,我看懂了幾成?”說這些話的時候,魏家長子神情間顯得有些神秘。
“幾成?”大徒弟隨口問道,對於魏家長子的能力他向來是十分得敬佩的,當然,在大徒弟眼中,魏家長子也是名醫級別的人物。
“三成都不到!整個一個不及格,不及格呐!明白我什麼意思了吧?!”魏家長子神情落寞地說道,最近這些年,他將主要的精力投放在企業管理和商業開發方麵,醫術之道對他來講,已經是比較遙遠的事情了。
“你的意思是管小河目前的醫術已經達到我們連六成都看不懂的程度了?”魏河卒的女兒反問道。
“你自己也懂醫,人家那套行之有效的治療技術,你又看懂了幾成?”魏家長子反問道。
魏河卒的女兒沉默了……
“兩位,你們把他說得也太神乎其神了吧?有那麼懸乎嘛?!不就是個江湖小郎中嘛,有什麼呀?!我看他就是給臉不要臉,不識抬舉!”掌門大徒弟話裏話外都夾帶著個人情續化的私貨。
其實,作為掌門大弟子,此人平素為人行事總體說來還是不錯的。
但是,人就是不能牽扯到男女情感糾紛上去,哪怕是單相思式的暗戀也不行。這人呐一旦起了妒忌之心,心魔漸起,什麼話也能脫口而出。
魏家兄妹倆一聽大徒弟說的那些話,就知道這主兒壓根兒什麼也沒聽懂。
魏河卒的女兒曾經也質疑過管小河那種“巫醫”式的故弄玄虛,但是,事實證明,不是管小河裝模作樣,而是自己淺陋無知。
魏河卒的女兒甚至由此聯想到童至鋒,作為訣道門傳人,其醫術精湛的程度應該絕對超出自己的想象。老父親這大半輩子始終不服氣童至鋒的醫術,說人家是沽名釣譽之人,現在看來,老爺子可能連人家師徒的背影都沒摸著呢!
魏河卒的女兒忽然感到一種悲哀,這是一種盲目自大撞上南牆之後的省悟和感歎。
“我們這樣討論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論的,這樣吧,我跟管大夫再接觸接觸,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同時,我還打算摸摸童至鋒師徒的底細,我們魏家的生意最近幾年可是做得不怎麼樣呐……”魏河卒的女兒話語間透著一種深謀遠慮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