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兄弟們的日子都不好過。兄弟我,要不是幾年前,在嘎羅小鎮出的那事,到現在早發財了。咱們哥幾個,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田地。江湖,我不是不想混,是被嚇破膽了。現在想重操舊業,難啊!”
劉胡子說:“我曉得,那次,還不是你師傅搞鬼。要不然,那些死鬼怎麼會來亂場子。這次,我認識一個從雲南那邊來的苗疆大師。此人,很不一般。有他在,老馬,你完全可以放手和我們幹,保管那些鬼魂什麼的,不敢招惹咱們。”
“苗疆過來的,那不都是,一些巫術什麼的嗎?他能幹啥大的?”
“這人叫黃天舒,李重陽敢去盜屍,就是得了他千分之一的指點。”
“這麼說,黃天師這個人,很大膽了?”閆馬克高興地問。
劉胡子的眼睛雪亮:“那是當然!聽說你最近遇到了點事,李重陽才向我推薦的。”
閆馬克想了想,“但願黃先生是個真貨。我看李重陽那家夥有點不靠譜。”
劉胡子點頭:“這個,可以先試一試。醫院都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
閆馬克聽到這句死馬當活馬醫,自己的名字又帶個馬字,聽起來還真嚇人。當下立即回答:“嗯,那你回去,把他帶來,費用那些,到時候再說。先把事情給解決了!”
劉胡子見閆馬克同意了,心裏也高興。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這次表麵上是想幫閆馬克驅鬼,實際上,他是想讓黃天舒過來,跟我表哥閆馬克認識,方便幹大事。
第二天下午,我三姑姑去了我大姑姑家換水稻種子沒有回來,趁著這空擋子,那劉胡子就把金老幾和黃天師,還有李重陽三人帶到了我表哥家。不料那黃天師剛進屋,好端端的,卻在門檻上哐啷摔了一跤,直摔得他用雙手捂著屁股,在閆馬克他們家的堂屋裏轉圈子。
閆馬克和劉胡子都被黃天師摔的這一跤給嚇得直冒冷汗,倒是那傻不愣登的金老幾,嘴裏咬著一根草,坐在閆馬克他們家的沙發上哈哈大笑。“摔得漂亮!摔得漂亮!”
劉胡子不高興了,過去拍了一下金老幾的後腦勺,“笑個屁!不懂事!”
“天……天師,不好意思,咱們家屋裏地板滑!”李重陽賠笑。
好一會兒,黃天師才感覺到自己的屁股不疼了。他從懷中拿出一個鴨蛋出來,在閆馬克他們家的屋子中裏裏外外地走了幾圈,才青著臉說:“馬老弟,你這屋子出事了,幸虧我來得及時。不然,不出一個月,馬老弟你就徹底歸西了。”
閆馬克嚇了一跳,忙問:“天師,有解麼?”
黃天師回答:“把不幹淨的東西清出去就好。”
“他們家有啥不幹淨的東西呢?”劉胡子問。
“你們難道沒有聞到,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嗎?”
幾人吸了吸鼻子,閆馬克說:“沒有啊?”
倒是金老幾和劉胡子都說:“的確有點香。”
黃天師笑了,“這就對了,久居蘭室不覺香,馬老弟,你是被鬼迷心竅了。”
“那到底是什麼呢?”閆馬克不安地問。
“我也不曉得,找找看吧!鬼怪有很多種,先把散發香味的東西找到再說。”
黃天師話音剛落,幾人就在我三姑姑家忙碌開了。
那黃天師,閆馬克也搞不清,他到底是什麼來頭。以往,閆馬克和劉胡子他們跟著別的法師跑,別的法師都是教他們敲鑼打鼓,教他們念經拜佛。總之,不是佛教的東西,就是道教的東西。不是佛教和道教,便是那邪教的東西。比如說,閆馬克他們流行給死去的女人念《血盆經》,說是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流在地上的血液,汙染了神明,所以法師必須用《血盆經》替她們贖罪。但這些法師哪裏知道,《血盆經》原本並非正教的東西。
總而言之,這死人的超度,無法就是這些。而抓鬼呀,驅鬼呀等等,也無非都是按著一定的套路去走。可這黃天師,不愧是苗疆地區過來的,別人用羅盤,他卻用鴨蛋,真是讓閆馬克他們開了眼界了。
“黃天師,你就拿個鴨蛋,幾根茅草,管用不管用?”轉了幾圈後,閆馬克忍不住問。
那黃天師把一根手指頭放在嘴唇邊,“噓!我聽到有女人的聲音了。”
他的話,把坐在沙發上的金老幾嚇了一跳,忙爬起來,“哪裏?哪裏?”
幾人把門窗都關了,這下,窗外的雞鳴狗吠之聲,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