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靜下來。
我們彼此間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店老板取走了即將燃燒盡的燭台。葉慧君所說的那種“情調”也消失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或者說是傷感的氣氛開始彌漫。
“你真偉大!難怪你丈夫十分愛你,他說,為了你,他可以赴湯蹈火,什麼都敢幹。”
“當然,他應當感謝我。沒有我,也就沒有今天的他!”葉惠君充滿自豪。“所以,他想方設法,都要替我找回珠寶箱子。”
葉惠君對愛情的這份執著,讓我傾慕,敬佩。對她的看法有了改變,她骨子裏,並不是輕浮,愛慕虛榮的人。我不應該傷害她。我思量著,是不是向她坦白自己的“罪行”。我誠實的品質不應該被玷汙。
“哎,你在想什麼?我講的太沒勁,肯定使你煩了吧!”
“沒有。我在想那個箱子,有關它的來曆,你知道嗎?”
“箱子沒什麼好說的,是老章家祖傳的,我們結婚時,就跟著老章。我見箱子很結實,就用來擱置一些重要的東西。以前是什麼糧票,布票,戶口簿之類的。現在就是珠寶首飾。”
“可它並不是章家祖傳的東西,而是東方玉嵐的母親,也就是你丈夫以前的未婚妻家裏的,他據為己有!”我沉重地說道。
“什麼?”葉惠君瞠目結舌,異樣地瞪著我。“李雲抒,老章可能對你有過誤會,有過無禮的舉動,但是,你不能這樣惡毒地汙蔑他,詆毀他!我不許你說他壞話!”
“我還不至於這樣卑鄙。真的,惠君,你丈夫沒有給你說實話。當年,東方玉嵐的外婆把箱子交給你丈夫,目的是轉移去他家隱藏。據說,箱子事關重大的秘密。”
“不!我不相信!老章不是那樣的人!”葉惠君堅定地喊道。
“你丈夫自己已經承認,親口告訴我的。”我拿出黑色的十字架項鏈,遞過去,“這就是原來開箱子的鑰匙。”
“你從那兒得到這個東西的?”葉惠君端詳著十字架。“它真是開箱子的鑰匙?我怎麼就沒發現箱子上有這樣的鎖孔呢?”
猛然,我有了一絲疑惑。
“你的珠寶箱子是什麼樣的?能描述一下嗎?”
“很平常啊!就是過去那些有錢人家經常使用的箱子,在一些電影,電視劇裏可以看到的。”
“你能講的詳細點嗎?比如是什麼材質,什麼顏色,有沒有什麼圖案,或者其他什麼特點。”我好像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語氣十分急促。
“雲抒,你怎麼了?情緒怪怪的,好嚇人!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葉慧君的目光充滿關切。
“我沒有不舒服,快點說箱子的事兒!”我煩躁起來。
“你究竟要問什麼嘛?怪頭怪腦的!”她埋怨道。
“是的,我現在覺得我的神經快崩潰了!求你告訴我,你的珠寶箱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箱子?”我挺起上半身,向她靠過去。
“你……這是要幹什麼?”她驚恐地望著我。“我說了嘛,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木頭箱子,據老章說,是什麼檀香木做的,顏色黑漆漆的,有點發紅。蓋子上麵刻得有什麼花的圖案。我沒看明白是什麼花……”
“鎖呢?是什麼樣的鎖?明鎖?暗鎖?還是密碼鎖?”我迫不及待地追問。我的心都到嗓子眼兒了。
“哎,你這幾天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真是個傻瓜!”葉慧君嘲弄道,”過去哪有什麼暗鎖,密碼鎖。就是用銅皮做的板扣,造型很別致,是明鎖。我想,原來肯定用那種老式的,長長的,中間一根細細的橫梁的銅鎖。我用的是個小掛鎖……”她從手袋裏掏出來一個東西,一把用五彩絲帶拴著的精巧的鑰匙。“瞧,這是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