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花瓣還在飄落,但花骨朵似乎是停止了生長。

此刻時間仿佛就這麼停止了一般。

但這隻持續了一小會兒,花瓣組成的巨大的花骨朵一下子塌了下來,花瓣落了一地。

紫遙躺在花瓣之中,意識模糊。

奔雉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化回人型。

化回人型的紅袍太卿並沒有打敗對手的興奮之情,反而憂心忡忡道:

“想不到這丫頭能達到如此修為。可見我們還是小看了這三界,慚愧啊慚愧。”

紅袍太丞道:

“這丫頭我們要如何處理才好?如果讓她恢複了,又是個大麻煩啊。”

紅袍太卿沉吟道:

“斬草不除根,總是禍害。可惜了……若她能助咱們一臂之力,事情的勝算會大許多。”

紅袍太丞道:

“她不會幫我們的,我們可是洗劫了她的家。

不要猶豫了,直接滅了她吧?那,我這就動手咯?”

紅袍太卿略一點頭,表示默認。

紅袍太丞踩著花瓣,走到紫遙跟前,伸出雙手,一個巨大的暗紅色的能量球在雙手之間慢慢生成。

當火球長到圓月大小的時候,能量球上烈火熊熊。

接下來隻要往下一推,紫遙必定形神俱滅。

遠處一陣極寒之氣襲來,這股寒氣所到之處都來不及形成水蒸氣便結了冰。

紅袍太丞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將火球往寒氣的方向推了過去。

巨大的火球與寒氣糾纏之下,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接著一陣猛力排山倒海的襲來,紅袍太丞感覺自己的氣息登時窒息,身體不

由自主的往外摔了出去。

一個灰影一閃而過,地上花瓣卷起三米多高。

等到花瓣重新落地,那個灰影和紫遙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紅袍太丞心中氣急,大聲喊道:

“大家快追,不能讓那妖女跑了!~”

說完就要禦風飛去,卻被一個人緊緊拉住。

紅袍太丞轉頭一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紅袍太卿。

紅袍太丞怒道:“你幹嘛拉我?此女不除,後患無窮!~”

紅袍太卿卻不放手,隻是淡淡道:

“這你都敢追?你沒看清剛剛來人是誰嗎?”

紅袍太丞被對手犀利的攻擊打得找不到北,當然沒看清來人的模樣。

他對紅袍太卿急道:“有話快講,待會對頭就跑遠了!”

紅袍太卿一邊拉著他,一邊對他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就放開了拉著他的手。

紅袍太丞看著這個手勢,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住的朝灰影消失的方向張望。

紫遙慢慢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精致的臉龐:

肌膚如雪,發如墨,眼神如電。

那人卻好像沒有發現她已醒來,隻是專心禦風趕路。

紫遙覺得那人的雙臂,穩穩的托住自己,雙臂柔軟卻很冰涼。

她上次被人抱著,還是在顧無怖的懷中。

這個懷抱和顧無怖的比起來,缺少了溫暖和充實的感覺。

盡管如此,她還是決定先繼續裝睡。

一方麵是大戰之後,體力還沒有恢複,另外一方麵抱著自己的畢竟是一個陌生的異性,若就此“醒來”會很尷尬吧?

又飛了一陣子,紫遙聽到一陣水聲,像是仙女進修之地的那個大的瀑布。

等到睜開眼睛一看,卻不是那熟悉的景象:

連綿的山體之上,建築物一個緊挨一個。

五步一座樓,十步一個閣,走廊如綢帶般縈回。

牙齒般排列的飛簷像鳥嘴向高處延伸。

樓閣各依地勢的高低傾斜而建築,低處的屋角鉤住高處的屋心,並排相向的屋角彼此相鬥。

盤結交錯,曲折回旋。從空中鳥瞰:

建築群如密集的蜂房,如旋轉的水渦,高高地聳立著,不知道它有幾千萬座。

主殿位於山巔一個巨大瀑布之上,是群山的最高點,頗有俯瞰眾生的感覺。

那人抱著紫遙,落在主殿前的空地之上,然後快步走進殿裏去了。

剛過前廳,那人便朝右轉。

走過兩個曲廊,來到一個小院之中。

他推開院落的角門,來到一間木屋之前。

再推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紫遙表麵上平靜裝睡,心裏卻在不停的打鼓:

“這是什麼地方?

一路上怎麼連一個人影都沒有見到,他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

他不會有什麼壞心吧?”

想到這裏,紫遙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這會兒自己動彈不了,如果真的遇到壞人,該怎麼辦啊?

不過幸好,那人隻是將紫遙輕輕放在床上。

然後就轉身將門帶上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