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白灰色的能量球在空中相遇,撞出漂亮的火花。火花還未落地,一道白光閃過,一柄附著靈力的長劍直刺虎頭怪的前胸要害。使劍的白衣少年這一招顯然用上全力,劍勢十分迅猛,虎頭怪避無可避,隻能將手中禪杖順勢一揮。隻聽“當”的一聲,長劍應聲而斷,劍尖飛向半空之中。長劍雖斷,卻已經刺破了虎頭怪的靈力護身。傷口不深,但血流不止。紅色的血液瞬間浸濕了虎頭怪的前胸,這讓虎頭怪看起來更加野性凶殘。少年手中長劍已斷,擂台之下不少人為他捏了一把汗。那少年自己不等虎頭怪調整好氣息,忽地舉起了雙手。隻見他雙手慢慢變大,並微微發出白光。

“他是鷹王穀的人!”站在擂台南側離擂台最近的那個蛤蟆怪大聲嚷了起來。擂台之下數千人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白衣少年不理台下眾人的議論,揮動他那銀光色的雙翼朝虎頭怪劈來。虎頭怪剛中一劍還沒來得及調整狀態,隻能舉起手中禪杖全力擋住。沒有任何取巧,兩人全憑法力比拚。少年此時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嘴角輕輕帶著微笑。那虎頭怪就不那麼輕鬆了,胸口鮮血狂噴,眼看就要不行了。這時候,從擂台北側主看台上飛來一片淺黃色紙片,紙上閃著微微的光。黃紙剛飛到兩人中間,微微閃了一下,便將二人分開。

主看台的中央坐著兩人,左邊坐著的少女大約十四五歲年紀,一襲紫裙,紫裙外還套著一層白紗,側臉瘦削白皙,薄薄的唇上血色鮮紅,不施粉黛,卻豔麗無方。右邊坐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錦衣男子。

修真之人,凡略有心得的,老得就比凡人慢很多,待到大成,便永遠都是其大成時的模樣,所以看起來三十來歲不一定就是三十來歲,可能都三千多歲也不一定。錦衣男子身後站著兩名老者,一位身穿黑衣,一位身穿白衣。另有十二人分列兩側。

站在右首的黑衣老者上前一步,朗聲道:“二位少俠請住手,擂台比試前就已商定好,隻是點到為止,切不可傷了和氣。”跟著轉身朝那白衣少年道:“閣下可是鷹王穀的人?”

白衣少年沉吟了一會兒道:“算是吧。”

黑衣老者心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個什麼意思?”不過表麵上不動聲色,道:“老夫秦鶴在這裏先向鷹法王他老人家問個好。”說著憑空拱了一拱手,接著續道:“聽說近幾十年來,鷹法王嚴禁手下眾靈人離開鷹王穀,閣下又是如何來到咱們千妖峰的呢?”

白衣少年道:“法王的禁令是約束鷹王穀的堂門弟子,禁令發出之時就一並將我等外門弟子逐出了鷹王穀,所以那禁令卻是管我不著。”

黑衣老者秦鶴冷哼道:“你現在可算不上是鷹王穀的人咯?那就讓老夫來領教閣下高招。”說完禦風上了擂台。

白衣少年在秦鶴飛上擂台之時,就已擺下陣勢,封住了他上台的路線。但那秦鶴隻是掌心向後,微微的伸手一拂,那少年便站立不穩,往一邊倒去。眾人隻道那少年是一時立足不穩,失了重心,卻不知那少年受這輕輕一拂,已是被那掌間所帶的陰冷法力凍的四肢麻木。隻見秦鶴剛一落地,掌心向前,一道淺藍色掌力向少年壓去,少年此時四肢麻木,如何能動,硬生生被打下擂台,直飛落到擂台南側幾十丈遠的懸崖之中。若在平時,這少年還能禦風而飛,不至於落入深淵。但此時他身中兩掌,第一掌便已全身凍僵,失去行動能力,第二掌更打得他靈力護身全破。一時間所有人仿佛都被這氣勢所震懾,千妖峰上鴉雀無聲。

看台上坐著的那位紫衣少女站了起來,道:“羞不羞呢?剛剛是你自己說的點到為止,轉眼卻又下殺手。光憑這一點來看,便不是什麼好人。師傅人品尚且如此,弟子自是不必說了吧。”聲音卻是嬌美甜膩,蕩人心神。

這時坐在右首的錦衣男子站了起來,急忙道:“紫遙妹妹可別誤會,我鶴師傅是看那人言語無理,才出手懲戒。不想這……不想這……這出手過重。”

話未說完,他身後的白衣老者便接話道:“世子既是為姑娘舉辦這廣聚天下英雄的比武招親,死傷在所難免,還請姑娘諒解。”

紫遙道:“呸!誰要他辦什麼比武招親了?你們師徒把我抓來,非要我來看這什麼比武。好了,現在比武也看完了,我要走了。”

那妖王世子象猛慌忙伸手攔住,道:“之前說好了這擂台之上,誰能贏到最後,便能做你的郎君,你怎麼能反悔呢?”

紫遙道:“誰和你說好了,一直都是你自說自話的,我可沒答應一句哦。”

擂台下眾人聽到這裏,都開始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