濰坊市婦幼保健院內。
一群醫護人員推著一個待產的孕婦。
“讓一下,麻煩都讓一下……”
……
“田野,你~,你混蛋,都怪你,啊~”孕婦的手死死的抓住男人的胳膊。
“對對對,都怪我,都怪我,是我混蛋。”
“老公~,我~,我害怕。”
“不怕不怕,老公在這兒呢,親愛的加油,馬上就能見到我們的小天使了。”
……
很快,孕婦就被推進了產房,男人也想跟進去,但被醫護人員攔了下來。
“你幹嘛?我得進去陪著我老婆。”男人急了,這句話是吼出來的。
“你覺得你這個狀態能進去嗎?”
說完,護士就關上了產房的門,把那個男人擋在了門外麵。
他先是在產房門口愣了愣,然後默默的走到牆角蹲下,把頭埋在雙腿間。
此時從電梯裏出來一群男女,都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其中的一個女人輕輕的拍了拍那個蹲在地上的男人。
當那個男人抬起頭的時候,眾人看到的是他淚流滿麵的樣子。
……
沒錯,我就是那個蹲在牆角哭的男人。
剛才進產房的孕婦是我老婆,本來預產期還有半個月,但是今晚老婆突然喊肚子痛,這才叫救護車來了醫院。
其實剛才看到老婆那痛苦的樣子,我心裏真的很害怕,害怕發生一點點的意外。
因為我真的很愛很愛她。
……
我叫田野,今年二十九歲,一個馬上當父親的“中年男人”。
都說三十而立,很幸運,經過那些年的風雨,我也是見到了屬於我的彩虹。
有一群摯友,一份熱愛的事業。
當然還有一份魂牽的愛情。
但我深知這所有的所有都來之不易,所以我才會更加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人,在年輕的時候容易迷茫,生活裏沒有方向。
就像是漂蕩在大海深處的小船,不知該何去何從。
那些年,我墮落過,努力過,失敗過。
當然,也深愛過……
如果我的那些年可以講成一個故事的話。
那麼故事是從一個充滿激情曖昧和痛苦無奈的晚上開始的。
……
……
23歲的那一年我大學畢業。
畢業之後,在濰坊的一家互聯網廣告公司商務部任職。
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是在濰坊這種二三線城市生活還能應付得來。
在離公司不是很遠的地方租了一套房子,是一套上世紀兩居室的老房子,聽房產中介說,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這房子還是濰坊數一數二的樓房。
就是在這個老房子裏,我和我女朋友渡過了接近兩年的時間。
白天我們各自上班,晚上做著成年人之間愛做的事情,周末偶爾陪她去看個電影逛逛街,但大多數的時候還是去網吧打遊戲。
我從不加班,因為我滿足於現狀,不求升官發財。
就這樣,這一年多的時間我和鹹魚過的生活別無二致。
雖說濰坊的消費水平不是很高,但是交了房租和日常開銷,雖然不用跟家裏要錢,但是餘額也所剩無幾,成了一名名副其實的月光族。
盡管這段時光我很輕鬆愜意,但我們還是分手了。
那天夜裏,我們情到深處,你儂我儂,激情肉肉,沒有規律的SY聲中夾雜著床板的咯吱聲。
……
伴隨著我的一聲悶哼,我們結束了這一場的“戰鬥”。
完事後,我點了一支事後煙,享受著香煙過肺後的刺激感,來緩解我現在的疲勞。
“田野。”
“嗯,怎麼了?”我扭頭看著紀青問到。
“我們分手吧”
“分手?為什麼。”
雖然我很懵比,也很激動,但是我盡量控製著我的語氣能夠保持冷靜,平穩。
“為什麼?哪怕你能上進一點,哪怕能讓我從你身上看到一點希望,我也不會說出分手這句話。”
“你知道我爸媽勸我和你分手勸過多少次了嗎?
“我總和他們說多給你一點時間,多給你一點時間。”
“可你又是怎麼做的?”
“工作上整天不思進取,做著中彩票一等獎一夜暴富的春秋大夢,這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個屬於我們自己的房子,什麼時候才能有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
我看著紀青那不知是因為剛激情完還是因為憤怒而泛紅的臉喃喃的說道。
“我們剛才還…… ”
“畢竟相愛一場,就當是告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