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急忙用頭發遮住臉頰，匆匆離去。
傭人把小少爺帶回去，陸無念邁著小短腿，走到陸安北身旁。
“爸爸，我錯了。我不應該惹你生氣，我知道你每天都很累，很辛苦，回來還要因為我的事情而不開心。”
陸安北聽著兒子這軟軟糯糯的聲音，一時間恍惚，這說話的模樣，還真是像她。
"爸爸...也有錯。爸爸不該衝你吼，衝你發脾氣，希望你原諒爸爸，好嗎？”
"爸爸，我原諒你。隻不過，你給念念布置的背書任務，太多了，念念寫完作業，沒有辦法背完。別的小朋友都打遊戲，念念也想，每天玩一會，就一小會...”
孩子仰頭，眼中滿是希翼。
看著那雙眼睛，陸安北心底深處的那根弦被觸碰了一下，那滋味讓他久久都不能平複。
他嗓音有些幹的開口："背書的任務可以減少一些，但是遊戲不能每天玩，隻有周末可以玩一小時。"
陸無念開心的跳起來，“耶，太好了，謝謝爸爸。爸爸我愛您！”
陸無念跳上沙發，擁抱住了陸安北。
"爸爸，我剛才在外麵碰到一個阿姨，她很溫柔，可是她有一邊的臉頰好可怕。像是有人拿刀割過她的臉，爸爸，你說，她是不是壞人？”
陸安北渾身僵住，動彈不得。
他按著陸無念的肩膀，眼眸裏都是炙熱的問他：“你在哪遇見的阿姨，她在哪裏？"
"爸爸你不要激動啦，雖然你告訴我媽媽的臉也受過傷，可是我見過媽媽，她跟媽媽長得一點兒也不像。”
陸安北眼中的光芒泯滅，他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回神。
有時候沒有希望，失望起來，就不會那麼痛。
"阿姨除了臉蛋恐怖一點，但是真的好溫柔啊，她和念念說，爸爸不容易，讓我體諒爸爸呀。我本來想讓她帶我走的，可是她突然哭了，她說她也想帶我走，可是她沒有能力對我好。爸爸，你說那個阿姨，是不是很可憐啊。”
陸無念自蘇自的說完，他就被傭人阿姨抱去洗澡了。
陸安北坐在沙發上，晃了很久的神以
後，陸安北拿上外套，衝了出去。
別墅外麵的馬路上空無一人，陸安北眼眶溫熱，他大喊：
"蘇清，是你嗎？你回來了是嗎？你過的好不好？”
"蘇清，你出來見見我好不好。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求求你，讓我見見你，一麵就好...”
"蘇清，這些年，你連我的夢都不入了。"
"你還恨我嗎？”
“你是不是，還怨我..."
“蘇清，蘇清，蘇清...”
陸安北跪在路燈下，他捂著臉，念她的名字。從嗓音洪亮，到哽咽，到最後的無聲，每一聲，無不透露著悲情的絕望。
他知道她不會再回來，可是他多麼希望她回來，回來他的身邊，讓他照顧她，彌補她，償還她。
而蘇清，還活著的蘇清，她躲在一顆銀杏樹後，哭的無聲。
他的每一聲呼喚，都像是刀子，插在她的心上。
那麼疼，疼入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