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全部結束後,何江川在考場外等曹飛揚,打算趁著人不多去食堂解決溫飽問題。
“完了,這回我肯定涼。學校確定聽力說的是英語不是阿拉伯語嗎??我怎麼什麼都聽不懂?”一出考場,曹飛揚就抱著何江川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敘述考英語的悲慘經曆,“就那個完型,我隔兩三個字就不認識啊!這兒哪有絲毫考試體驗啊!!!”
“說真的,阿拉伯語比這聽力簡單。”何江川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他,“我閱讀題根本沒讀懂。”
這次他除數學之外確實考的不甚理想,但六場考試三場自習,他見到宋沉楠七次,因此心情頗好,就沒怎麼計較成績如何。
曹飛揚又仰天長歎一聲,突然間抬手顫抖著指向前方,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川哥你看!我媳婦兒!!”
何江川順著他指尖所指處望去,恰巧和宋沉楠的視線在空中交彙。好像如同幹了壞事被抓到的孩子一般,姑娘立刻轉身,裝作四處看風景。
何江川:“……?”
“她是你媳婦兒?”何江川收回視線,麵無表情地掃了曹飛揚一眼。
“是啊是啊是啊!”曹飛揚如同原地撒歡的泰迪,“好看吧!”
何江川表情逐漸僵硬,簡直是在齒縫間一個一個往外蹦字:“確定關係了?”
“還沒。”曹飛揚一瞬間蔫了下來,“可她每天放學都和我一起走,而且在認識我們的人中都覺得我們是一對,這和確定關係沒什麼區別了都。”
可我不覺得。何江川壓抑住自己的不滿,默默腹誹。
“曹飛揚,我以舍友及朋友的身份對你進行衷心勸告:你這樣做屬於道德敗壞的行為。吊著人家姑娘卻不給人家名分,和騙感情有什麼區別?而且一起放學走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確定關係,你不應該思索一下為什麼嗎?依我之見,你還是不夠喜歡這個姑娘。不夠喜歡怎麼辦?那就放棄這一個,換成自己喜歡的。”何江川一本正經地瞎說八道,“再說,你不是說過你對一米七以上的女的不感興趣麼。”
曹飛揚陷入沉思,最後完全忽略掉前麵那一大堆話,一臉茫然地看向何江川:“思思沒有一米七啊。”
“思思?”何江川微微一怔,他抬眼又在她四周掃過一遍,才發現身邊站著個有些矮的的小姑娘。
“對啊,宋沉楠旁邊那個。”曹飛揚恍然大悟,不自覺地睜大雙眼,滿是驚愕,“你不會以為我喜歡宋沉楠吧?剛剛你沒看到思思?”
何江川抽抽嘴角。他還真的沒看到。
好像她一出現,就是他目光所及處唯一的風物,周圍的景色再醉人,在他眼中也不過是她的陪襯而已。
更別說看到別的姑娘了。
“川哥,瘋了,你瘋了。”曹飛揚有些受傷地看著何江川,為自己的好兄弟不了解自己而難過,“我就算單身一輩子,從實驗樓跳下去,死外麵,也不會和宋沉楠談戀愛。”
何江川委婉地表示了一下驚異。
“真的,”曹飛揚臉上滿是堅定和誠懇,“我曾經可是眼睜睜見過一個大兄弟和她表完白後當成被嘲諷‘你瞎了’的。神經病不用怕,怕的是罵別人連著自己一起的神經病,因為你從來不知道從她的嘴裏能說出什麼喪盡天良的話。”
“嗯?怎麼又在背後談論我的美貌?”曹飛揚話音剛落,如催命判官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他一激靈,僵硬地轉身,尬笑道:“沒,沒啊。”
從宋沉楠往這個方向走過來時,何江川的目光就一直隨著她。他現在才真正看清楚她的樣子。姑娘的眉目溫婉如煙,好似江南小巷中沉寂的春雨,柔潤清淡,而她總是帶著的笑又為她添上幾分明媚,顯得不過分柔和也不過分喧鬧。若用一句話概括,那便是:好一個標致的美人兒。
可他看了一路的美人兒目光從頭至尾都沒分給他絲毫,拉著劉思思直奔曹飛揚。他不由得有些氣悶,偏過頭去不再看她和曹飛揚聊得熱火朝天的情形,耳朵卻不由自主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