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奕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盯著舞池半晌,似乎在自言自語的說道,“周芳第一次來這的時候,我見她長得漂亮,想讓她試試在這兒跳跳舞、唱唱歌,畢竟當時她真的挺缺錢的。”
羅奕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可是她拒絕了,她說就想打打工,不願意幹這個。我覺得既然這樣,那就讓她在我這兒打掃打掃,也許這兒紙醉金迷的日子她見多了,也就願意了呢?”
林秋沒有開口,她覺得羅奕隻是需要一個聽眾。
果然羅奕又自顧自的接著講下去,“沒想到她這清潔工的事兒一幹兩年,回頭還給我燒飯燒菜,洗衣收拾。她也算是家裏突遭變故沒辦法才出來打工,她那個不成器的叔叔你知道吧?”
林秋遲疑的點點頭。
“後來他拿了周芳家的錢,染上了毒品橫死在外頭,留下她弟徹底沒人管了,她也就幹脆沒上高中,出來打工想辦法給她弟掙生活費和學費。我給她發的工資一分也不亂花,幾毛錢的冰棍都得掂量好久才買,所有的錢都留著寄給她弟。”
林秋歎了口氣,羅奕說周芳在他這兒一幹就是兩年,隻怕是初中畢業沒有多久就輟學了。想來這幾年日子過得很辛苦。
“所以當時程岩見到她的時候讓她去拍電影,我以為她肯定不願意的,所以想都沒想就替她一口回絕了。我沒想到,其實她自己是想去程岩做這份工作。”
林秋有些艱難的開口,“其實去拍電影也不是不好,程岩不都說她有天分麼?也許這是最合適她的路呢?”
羅奕笑了笑,“是啊,她和你一般大,又是輟學,我一直以為她還想回學校讀書呢,琢磨著幫她報個補習班,還沒來得及跟她說呢。”
說著灌了一大口酒,有些低沉的說,“其實我真不是反對她去拍電影,我隻是覺得,她跟我在一起也一年了,可是不論我說什麼她從來不反對,但是從來不跟我說她真正的想法。就像這回,其實隻要跟我說她想去,我還能攔著她?何必一聲不吭偷偷地離開呢?”
林秋默默地聽著羅奕的自言自語,心裏有些戚戚然,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她看著舞池中已經開始拿著麥克風放聲吼起歌的同學們,歎了一口氣。
“林秋,我聽程岩說,他那家公司是你家注資成立的?”羅奕突然問了一句。
林秋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一茬,有些意外的點了點頭。
“那就拜托你多看著點周芳,她這人,心裏什麼話都不願意跟人說,這種性子難免吃虧。以後她走的路我隻怕也是不能顧著一二了,隻能拜托你和程岩了。”羅奕看著林秋誠懇的說道。
林秋整肅了下自己的表情,“你放心,你不說這話,看在同學的份上我也會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裏幫她一把的。”
羅奕笑了笑,喝完了瓶中最後一口酒,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先謝謝你了,今後要是有啥事兒能幫的到的,丫頭你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