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瀾泱啪的一拍桌子,心中憤懣脫口而出,那動靜嚇了繡兒一跳。繡兒愣了下,嘴唇抖了抖,滿是疑惑的看著周瀾泱。

後者咳嗽兩聲,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沒事兒,沒事兒,你接著說啊。”

“說起來,那完顏格格也是運氣真好,來了這府裏也沒多少時日,九爺也就才去過她院子三兩次吧,竟就有了!”

繡兒說著話,轉而拍了拍周瀾泱的手,烏黑命令的大眼睛盯著周瀾泱有些發毛,便聽小丫頭語重深長,用心良苦的說道:“等九爺回來,格格也要拿個氣候出來,萬不能叫別的院子比下去了!誰不知道咱們九爺是最能的,你可見其他哪個府邸連給格格的院落都是一人一院置的,便是貝勒府也不敢有這規格吧。”

說到後麵,繡兒有些洋洋自得。

這一點,周瀾泱倒是有些印象,九阿哥胤禟本就是最有錢的,腦子又好使,生意做的是風生水起,野史有說,康熙雖責罵兒子不務正業,不肖有形。但是並不妨礙老爺子軍需急使時給九兒子開口要錢。

‘腦子好使個屁!若是好使怎會站不好隊呢!’

周瀾泱默默腹誹一句,嘴上也答著繡兒的話,“得了得了,那些話你就擱我麵前說說就行了,讓別人聽到了,仔細怎麼對付你!”

滿意的看到繡兒臉上神色轉為驚恐後,她憋著笑,端著正經平和的說道:“繡兒,能給弄點吃的來不?”

“格格,這才用過午膳呢,您就餓了?”

“不得喝點下午茶啊?”周瀾泱笑眯眯的捏了捏繡兒的小臉蛋,哄道:“我知道這九阿哥府裏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好吃好喝的,您就上廚房去瞧瞧?”

繡兒覺得麵前這主子有些不一樣,和那日初進府中的病嬌娘很不相似,那日的周瀾泱娥眉帶雪,眼如秋涴,細眉微微一蹙便是一副憐花仕女圖。

卻說,胤禟那日聽說新人進府就病了覺著晦氣,憋了一肚子氣,可還未見著周瀾泱的麵,就被擋在門外,聽得裏頭細若蚊蠅卻又如貓嚀嚶聲,軟軟道:“妾身子不好,怕過了病氣給爺,待妾身子爭氣些了,再來給爺賠罪。”

可現在這個周瀾泱,雖然樣貌還是美極,可繡兒總是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還看著我幹什麼!還不快去!”周瀾泱自然不知道繡兒心裏將她與之前的原主比較了個遍,還以為這丫頭呆了,細長的手指敲打在桌麵上,連聲催促。

“是,奴婢這就去。”繡兒行了個禮,退出了房去。

待繡兒出了去後,周瀾泱實在憋悶的慌,她走去院中,又是掄胳膊,又是大劈叉的,身子骨爽利多了,可是心頭的煩悶無論如何都消不下去。

忽然一陣風吹拂來,那如掛在穹端的銀花樹被帶下一陣花瓣來,周瀾泱伸手去接,那似有若無的香氣隱隱約約飄了些在她鼻腔裏。

別的不說了,這古時候的空氣是真的好啊!

“呼——”周瀾泱嘟著嘴,湊在手掌上,吹灑了一片花炔。

周瀾泱轉了轉身,左右手平合端著,又開始做起了體轉運動,突然她眼一尖,瞥見了那柵欄內的一汪花,那簇嬌豔紅綠交替,還有些些蔓藤纏繞,將綻放的花兒壓的緊致了些,那顏色在這冬日暖陽照耀下,似紫非紅,夾雜著綠騰又有些泛著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