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新市,某條偏僻的街角。
這會兒已經是深夜,周圍的小區和店鋪早已關門。
然而,一家壽衣店卻始終亮著橙色的燈光。
大量精致的花圈,壽衣,紙人擺放在店鋪中,還有許多紙錢,紙花,墓碑,棺材,棒香。
靠門兩個香桶中還插著兩隻燃燒的香燭,遠遠的看去透著股說不出的詭異。
王浩躺在在客廳中間的棺材旁,眉頭緊皺,臉色略有蒼白,鼻下還有一絲鮮血,他身邊有一本泛黃的賬本。
手中拿著一疊紙錢。
正是燒給死人用的冥幣。
紙錢和泛黃的賬本上都滴上了幾滴鼻血,血跡一入紙張便快速的幹涸在上麵。
四周一片狼藉,還有一股淡淡的煙香味在空氣中飄散。
“想少受點苦頭就把錢交出來,在敢戲弄我們,可不是打一頓那麼簡單了。”
一個小青年朝地上散亂的紙錢上吐了一口唾沫,凶惡的瞪著王浩,揉著沙包大的拳頭。
而另外兩個小青年則到處翻箱倒櫃,找了半天才在一個奶罐裏找到一梭子硬幣,有一毛的,五毛的,一塊的,硬幣上麵則蓋著七八張五塊,十塊的紙鈔。
“這年頭,搶劫壽衣店的我真沒見過,我還以為你們是鬼呢。”
王浩拿手擦去鼻下的血跡,慢慢站起身,開始淡定自若的收拾起來。
“你別耍花樣,趕緊把錢交出來,不然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就不好過了。”
被耽擱太久,小青年不停的張望著四周,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把水果刀,指著王浩威脅道。
店鋪中吞雲吐霧,配合著那橙色的霓虹光,映照在那些擺放的紙人身上顯得像是他們在譏笑。
小青年冷不丁看的有些瘮得慌,微微咽了口唾沫,一刀就將紙人紮破,心裏還是不舒服,又拿手將他們揉爛踹在一邊。
王浩動作一滯,眉宇間很是肅穆,微微感覺有一股寒意從身邊飄過,那本賬本無風自翻,他稍稍往後看去,卻又什麼都沒有,一切又都歸於平靜。
王浩有些自己嚇自己的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卻感覺手中拿著的紙錢好像變重了,轉頭矚目看去,便看到讓人吃驚的一幕。
隻見他手中的紙錢全部變成了真鈔,這一疊下來,最起碼有四五萬。
“這是幻覺?”
王浩抽出一張,對著燭光照了照,竟一時之間分不出是真是假。
不過眼賊的小青年立刻便紅著眼,呼吸粗重的撲了上來,一把將王浩手中的錢搶走,又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發現是真錢,大喜道:“錢到手...我們趕緊撤。”
另外兩小青年一聽,立時圍了過來,三人一合計,喜上眉梢,撒丫子就往夜幕下的街上狂奔。
王浩看他們離去,這才淡定的拿出手機報了警。
別看壽衣店生意不好,但監控攝像頭還是裝了的,那幾個小青年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王浩留了這一手。
這家壽衣店是王浩祖輩傳下來的,而且一代傳一代,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能賣,不能關門,必須王家人丁經營。
王浩爺爺早死,父親無期徒刑,這一代就隻有他一根獨苗,他不接手誰接手。
可王浩才二十歲,還要讀大學,自然沒多少精力經營這店鋪,本來生意就不好,這便更加雪上加霜,一個月折騰下來,從沒見過二十以上的鈔票,那些大件擺了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