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大乾帝國的尚書台和樞密院,都發來了公文,讚賞浮屠行宮的舉動,讚賞任太師的效忠,並且完全承認任完我在大乾帝國的身份,甚至邀請任完我進入怒潮城任職。
金卓公爵直接向沈浪寫了一份辭呈,願意辭去大乾帝國樞密使之職,請任完我太師擔任大乾帝國樞密使。
為了保護怒潮城,任完我真的派遣了上萬名地獄軍團,幾百名特種武士,護送上古攔截裝置前往怒潮城,就是為了抵禦接下來炎京對怒潮城發動超遠程戰略襲擊。
乾京那邊,仇妖兒元帥正式接收了浮屠山送去的一千隻雪雕。
頓時間,浮屠山、乾京、怒潮城三方關係密切得仿佛如膠似漆一般。
天下諸國也仿佛徹底驚呆了,不是我看不明白,而是這世界變化太快。你浮屠山這朝三暮四也太快了吧,贏廣屍骨未寒,你就這麼徹底地投靠了沈浪,而且還這般跪舔姿態?
不僅怒潮城了乾京,吳,楚,越三位國王,都紛紛對浮屠宮表示讚賞,並且歡迎任太師成為大乾帝國的重臣,不僅如此,三位國王同時向任完我發出了邀請,請太師大人在合適的時候,前來吳楚越三國視察新政。
怒潮城那邊,更是接連幾封公文,邀請任完我前往怒潮城擔任樞密使,主持大乾新軍籌建一事。
一切都在加速,浮屠山和大乾帝國正在用一種非常快的速度結合之中。任完我對這一切樂觀其成,甚至還主動加速。
剛剛派出幾十名年輕將領前往怒潮城,緊接著第二天又派去了幾百名,甚至包括了浮屠山原來的堂主,長老級人物,前往怒潮城任職。
浮屠山眾人也被這一幕徹底驚呆了,宗主這是玩真的?竟然這麼徹底?
………
又一日早朝。
任完我正式收到了怒潮城的公文,張翀宰相率領的團隊將在三天之後趕到浮屠宮,指導整個浮屠宮官員的冊封。
一切都在加速,這個時候任完我就算想要不提前奪舍都不行了,張翀來了之後一定要拜見沈浪的,屆時如果看到一個行屍走肉一般的沈浪,如何是好?
議事之後,任完我歎息道:“陛下,還有諸位浮屠宮的臣子們,你們或許看到了,我顯得非常急迫,仿佛想要在最短時間內將浮屠山和大乾帝國的合並完成,這……是有原因的。”
浮屠山眾人一愕。
任完我道:“因為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眾所周知,在三十幾年前我受過重傷,撐了幾十年,終於有些撐不住了。但我已經完全滿足了,因為我已經向上天偷生了幾十年。”
這話一出,所有人徹底驚呆了?
任宗主掀開衣衫,露出了胸前的傷口。
當然,這個傷口完全被掩飾過了,真實的傷口是一種腐朽,非常可怕的。而現在他偽造成為了一團黑影,給人一種中毒的感覺。
任完我道:“當然,我還想要活幾十年,還想為陛下效忠幾十年,但是時間已經不允許了,我必須立刻閉關,修煉上古功法,驅逐體內的這股可怕的東西。所以接下來的時光內,我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閉關,整個浮屠宮的一切,就交給陛下了。”
這話一出,浮屠山眾人大驚,任宗主要完全放手,完全放權?他說要閉關這是什麼意思?以後還出不出來?他會不會有生命之危?
任宗主道:“當然,就算我在閉關,也依舊鎮在浮屠宮內,有人膽敢對陛下有任何不敬,膽敢對陛下旨意有任何陽奉陰違,我都會出現,將這個亂臣賊子斬殺!”
“來人!”
然後任宗主猛地一聲斷喝,頓時幾百名穿著大乾帝國鎧甲的特種武士湧了進來。
“抓人!”任宗主一聲令下。
吳絕拿著一份名單,挨個抓人,整整抓了九十三人,其中有一個長老,三個候補長老,兩個堂主,五個副堂主,全部都是要害之人。
這些人被抓捕之後,惶恐驚駭道:“宗主,為何啊?為何啊?我忠心耿耿,為何抓我?”
任完我怒吼道:“你單單喊出這個宗主,就該死!我說過多少遍了,整個浮屠宮隻有陛下,沒有宗主,我隻是陛下的一個臣子而已。”
任完我走到這些人的麵前,痛心道:“你們當中很多人,跟了我許多年了,甚至對我忠心耿耿。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在私底下埋怨陛下,中傷陛下。”
“林大人,你作為前浮屠山長老,如今也算是大乾帝國的重臣,很快就要接受冊封了,結果你私底下說什麼?說你寧願做浮屠山的長老,也壓根不想做什麼狗屎大乾帝國的臣子。”
“李堂主你說什麼?你說效忠大乾帝國就等於和大炎帝國為敵,危在旦夕,我就問問你們,我們之前難道不是和大炎帝國為敵嗎?”
任完我表現得無比痛心疾首,顫抖泣聲道:“讓我說什麼好?讓我說什麼好啊?你們這些老夥計啊,我們一起共事幾十年了,我不想殺你們,完全是錐心之痛,斷我臂膀。但是我已經是陛下的臣子,不得不忠,你們冒犯了陛下,就必殺!”
然後,任完我直接跪下,叩首道:“臣請陛下,將這些忤逆斬首示眾。”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玩得這麼大?那九十幾人也驚呆了,竟然要斬首?憑什麼啊?為什麼啊?
沈浪仿佛陷入了沉吟。
任完我顫抖道:“陛下,忤逆者必殺啊,否則今後誰還敬畏陛下?”
頓時間,那九十個出言冒犯者魂飛魄散,叩首道:“宗主饒命,宗主饒命,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殺!”任宗主怒吼,一聲令下:“這個時候還喊宗主,殺!”
“唰!”手起刀落,頓時十幾顆人頭落地。
剩下的八十人恍惚過來,朝著沈浪叩首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這幾十人完全磕頭出血,這個時候的畏懼是真正發自靈魂深處的,向沈浪的敬畏也是真的。
足足好一會兒,岡一為沈浪配音道:“任太師,大乾帝國還是寬仁的,因言獲罪之事,最好還是不要開頭。”
任太師道:“陛下,我浮屠宮剛剛並入大乾帝國,特殊時候啊,一定要用重典。”
沈浪怒道:“朕說話難道不算數了嗎?朕說不殺,那就不殺。”
任完我跪下叩首,淚流滿麵道:“臣遵旨。”
然後,他望向這八十人,緩緩道:“諸位,陛下說不殺你們,我作為臣子,不敢違逆。但你們犯下的罪行,我……我無顏見陛下,我這就替你們恕罪。”
任完我猛地拔出匕首,朝著自己的臉上劃去,片刻之間,鮮血淋漓。
所有人完全驚呆了,真的活生生被震撼了,這是怎麼了?宗主竟對沈浪陛下如此忠誠了?
劃爛自己的麵孔後,任完我朝著沈浪跪下道:“陛下,這些人忤逆陛下,都是臣管教不嚴,臣請陛下降罪。”
沈浪足足好一會兒道:“任太師,何必如此?”
任完我叩首道:“臣,請陛下降罪。”
又過了好一會兒,沈浪道:“任太師治下不嚴,奪去太師之位,降為大乾帝國太子太保,所有犯上官員,杖責九十!”
任完我叩首道:“臣,領旨謝恩。”
接下來,就是大場麵,整整八十一人,被杖責。
包括任完我在內,全部在大殿之上,被特種武士劈裏啪啦一頓打。
打得整個浮屠山所有人都在顫栗,望向沈浪的目光充滿了敬畏,這……這就是天子之威嗎?
任宗主實在是急了,原本有一年時間,現在隻有十幾天,要在最短時間內把沈浪權威樹立起來,簡直一步並為十步走。所以他不得不使出了大殺招,用血淋淋的人頭來樹立沈浪的無上威嚴。
冒犯沈浪陛下者,必死!
當然也恩威並濟,殺十幾人,剩下八十人由沈浪金口玉言赦免之。最後甚至不惜杖責自己,完全是踩在自己的頭頂,去成全沈浪的權威,真的是處心積慮啊。
………
浮屠山的地下洞穴之內。
“任兄,你是不是太過火了,這對你自己的權威是巨大的傷害。”岡一道。
任宗主道:“岡一師兄,我別無選擇,時間太緊迫了,整個浮屠山隻能有一個聲音。”
岡一道:“我覺得你的狀態,仿佛陷入了一種利令智昏,這非常危險啊。當時贏廣就是把整個身心都投入了龍蛋,這才慘遭橫死的。而你此時對於大乾帝國,對於大乾帝主之位,仿佛太過於沉迷了。”
任宗主躬身道:“岡一師兄教訓的是,但是……我隻有一年時間了,還在乎什麼呢?”
岡一陷入了沉默,足足一會兒道:“我還是那句話,幾十年前對你我有恩,對我大劫寺有恩,決定由你自己來做。”
任宗主道:“岡一師兄,這些年你對我的恩情,我刻骨銘心。如果沒有你,我大概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根本撐不到今天。”
這是真的,岡一不止一次拯救了任宗主,不止一次延長他的性命。
任宗主道:“岡一師兄,我們這就準備開始奪舍吧,在此之前,能夠實驗一次嗎?這畢竟是奪舍,整個天下都沒有幾例。”
岡一道:“是幾乎沒有,除了我大劫寺幾乎沒有奪舍之例。”
任宗主道:“所以,能夠在我開始奪舍之前,進行實驗嗎?畢竟一旦開啟奪舍,我就等於拋棄了自己這具軀體。”
岡一道:“當然可以,就用令夫人來做實驗如何?”
任宗主麵孔抽搐一下,然後點頭道:“好。”
他的妻子,也就是大炎帝國的公主,在幾十年前就被他用噩夢石洗魂陣徹底摧毀了神智和記憶,整整幾十年的行屍走肉了,正是奪舍實驗的最好對象。
“岡一師兄,我一旦奪舍了沈浪之後,能夠有他的記憶嗎?”任宗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