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瘋子道:“要不然,用開水燙死這些虱子?”
鹹奴道:“開水燙,你頭皮受得了嗎?”
蘭瘋子咬牙切齒道:“試試看。”
片刻後!
“啊……啊……啊……”
蘭瘋子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淒厲慘嚎。
“熟了,熟了……”
這慘叫聲直接讓外麵經過的小攤嚇得癱倒在地。
直接讓邊上正在換衣服的乞丐們幾乎嚇尿了。
整整一刻鍾後。
這一盆熱水上漂浮著幾百具虱子的屍體。
蘭瘋子的頭皮,真的幾乎要燙熟了。
他的頭發第一次這麼幹淨,輕輕一甩長發,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胡子,身體半倚在柱子上,目光溫柔道:“鹹奴姑娘,有沒有人說過你非常嫵媚動人?”
“姑娘仙鄉何處?可有婚配?”
………………
如果說沈浪之前擺攤招人,成為了天下笑柄。
那今天他的舉動,就如同一隻巨石砸入了湖泊之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沈浪把垃圾蘭瘋子招募成為了五王子侯爵府的七品主簿。
這已經足夠驚悚了。
關鍵是沈浪還把十個半殘疾的乞丐流浪漢招募成為了十個百戶。
這個消息瞬間引爆了整個國都。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瘋狂談論。
沈浪徹底從笑柄成為了瘋子,成為了藐視君王,居心叵測。
終於,國君寧元憲再也忍不住了。
直接派黎隼把沈浪提進了王宮之內!
然後,前所未有地發了雷霆之怒!
………………
“沈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在挑釁寡人?羞辱寡人嗎?”
“你這是在責怪我嗎?責怪我沒有給寧政配齊人馬,所以你找了十一個乞丐來打我臉?”
“你,你就這麼羞辱我嗎?”
“你,你真是太讓我寒心了。”
“之前你擺攤招募人才,就已經讓我成為了笑柄,寡人這就忍了,現在你反而蹬鼻子上臉。”
“你給我一個解釋,給我一個解釋……”
國君氣得渾身發抖,麵孔發白。
我寧元憲或許是對寧政不夠好,但是我對你沈浪何等偏愛?
完全任由你為所欲為。
你就是這樣羞辱我的嗎?
寧元憲再一次感覺到自己被人背叛了。
喝了一口茶,寧元憲寒聲道:“沈浪,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我已經派了黑水台的高手在寧政府邸之外,半個時辰內,如果沒有下旨阻止,他們就會衝進入將你帶來的那十一個乞丐殺得幹幹淨淨。你沈公子也給我滾回玄武城去,你這樣大才,我寧元憲還用不起。”
在夜色中,幾百名黑水台高手就在寧政侯爵府之外。
時間一到,隻要沒有新的旨意,他們就會衝進去將那些乞丐殺光。
這樣也免得國君成為天下笑柄。
好吧,或許已經成為笑柄了,但起碼可以止損。
沈浪嚴肅道:“陛下,我是認真的。”
寧元憲怒吼道:“你是認真地在羞辱我!我寧元憲就這麼對不住你?你就這般痛恨我?”
國君越想越生氣。
他直接揮手道:“黎隼,下旨,下旨,讓黑水台提前動手,把這十一個乞丐給我殺光。你連夜把沈浪送回玄武城去,送還給金卓,這個人太了不起了,我用不起,用不起!”
他是真傷心了。
沈浪道:“陛下,聽說今年要加恩科?”
去年已經進行鄉試了,按說下一次鄉試試就是後年了。
但是今年越國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勝利。
所以寧元憲為了提振國家士氣,決定加恩科。
沈浪道:“陛下,這蘭瘋子,還有這十個乞丐,全部都是人才,而且是萬裏挑一的人才。”
“哈哈哈……”國君怒笑。
沈浪道:“這蘭瘋子今年三十幾歲,從十幾歲開始流浪天下,雖然也沒有正經上過學堂,更加沒有參加過任何科舉考試!如今距離恩科鄉試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如果陛下能夠賜予他太學監生,讓他參加今科鄉詩,我保證他能金榜題名,而且名列前茅。”
國君更加呲之以鼻。
這個蘭瘋子從小就天下流浪,完全靠坑蒙拐騙生活,壓根沒有上過一天學堂,也沒有經過任何科舉考試訓練,壓根連秀才都考不上,更別說高中舉人,而且還排名前列。
如今距離恩科鄉試隻有僅僅一個多月時間了,想要讓他中舉人,做夢嗎?
沈浪又道:“陛下,那十個乞丐是武道人才,雖然他們幾乎沒有練過武,幾乎從小就是乞丐,而且還都是半殘疾,武道基礎完全為零,但他們真的萬中無一。距離武舉考試也隻有一個多月時間了,我隻要這一個多月時間訓練他們,一定讓他們全部考中武舉人。”
這話一出,國君更是如同瘋子一般看著沈浪。
此人肯定是瘋了,要不然就是在我麵前裝瘋賣傻。
尋常英才也要勤學苦練十幾年,才能中武舉。
看看張晉,看看林灼,哪一個中武舉不是吃盡了百般苦頭,哪一個不是聞雞起舞修煉十年?
這個世界武道遠比中國古代強盛。
所以武舉的地位遠遠超過中國古代,幾乎大部分武將都要武舉人,武進士出身。
這個世界的武舉人,武進士,地位不亞於文舉人,文進士多少的。
所以這個世界的武舉,也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尤其是天悅城是國都,這裏人才輩出,每一屆的武舉完全都是死亡之組。
說得再直白一些,像沈十三這樣的高手,中武舉的概率很低,金呈這個級別大約能夠中武舉。
而這十個乞丐半殘疾,毫無武道基礎,想要通過一個多月的練習然後考中武舉?
完全是癡人說夢!
甚至壓根就是瘋子的囈語。
沈浪道:“陛下,我願意立軍令狀。一個多月後的恩科舉試,若蘭瘋子不中鄉試前三名。若這十個乞丐不中武舉人,我就灰溜溜返回玄武城,永遠離開國都,寧政殿下奪嫡之事,再也不提起。”
……………………
亭子內!
苦頭歡喝下葡萄酒之後,望向卓昭顏的目光有些複雜和羞愧。
“顏妹,對……對不起!”
卓昭顏道:“為什麼?你可知道你沒有殺死金卓也就算了,而且還一走了之,給我帶來何等的被動?”
苦頭歡道:“我,我下不了手,金卓侯爵是正直之人,品德高尚之人。”
卓昭顏冷笑道:“他品德高尚?那我卓昭顏就是卑鄙之徒了?”
苦頭歡焦急道:“顏妹我可以彌補,我可以彌補的,過去一個多月我就去彌補了,你不是想要知道卓氏家族滅亡的原因?我已經幫你調查到了。”
“顏妹,我這就去為你複仇。”
“我這就去為你殺光所有的仇人,那個人盡管權勢很高,武功很強,但我不怕,大不了一死而已。”
“顏妹,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為了你我連死都不怕。”
“那個害得卓氏滅亡的敵人武功很高,可能已經和宗師平級了,但我毫無畏懼。”
卓昭顏輕輕一聲歎息道:“不用了,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我不需要複仇,我再也用不上你了。”
苦頭歡顫抖道:“顏妹,你別生氣,你別生氣啊。你怎麼才能原諒我?你說,你說,我一定為你辦到,我一定為你辦到!”
然後!
苦頭歡發現自己的嘴巴和鼻孔有東西湧了出來。
伸手一模,滿手的黑血。
“顏妹,你在酒中下毒?”苦頭歡顫抖道。
“是啊。”卓昭顏寒聲道。
苦頭歡不敢置信,戰栗道:“我,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事,我為你殺了那麼多人,我為了你願意付出一切,你……你竟然下毒害我?你……你說愛我都是假的嗎?”
卓昭顏冷笑道:“當然是假的,你隻是一個卑賤的戰爭難民而已,我父親收養你為義子,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我哥哥了,在我眼中你隻是一個奴才而已!”
苦頭歡如同雷擊。
一口又一口的黑血不斷湧出。
足足好一會兒,他眼中流出血淚。
“卓昭顏,你要殺我,為何要用毒,為何要用毒,你可以用劍殺我,用劍殺我啊?”
苦頭歡猛地撕開衣衫,露出肌膚虯結的胸膛,大吼道:“你親手殺我啊,親手殺我啊!我絕對不躲,絕對不躲!”
”行,殺就殺!“卓昭顏麵孔一寒,猛地拔劍,直接朝著苦頭歡胸口刺入。
“噗刺!”
頓時,苦頭歡胸膛被刺穿。
雖然他中毒了,雖然卓昭顏武功很高。
但是在苦頭歡麵前,幾個卓昭顏也沒用。
現在苦頭歡用一根手指頭都可以碾死他。
但是,他沒有。
就任由卓昭顏刺穿他的胸口。
“廢物,死吧!”卓昭顏寒聲道。
然後,她猛地拔出利劍,一腳踢了出去。
苦頭歡七孔出血,身體後仰,墜入滾滾江水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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