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沁阻止我的時候我也沒聽,還威脅著她幫我遮掩,讓憐兒穿著我的衣服在我屋內假扮,結果被二姐姐撞破了,她方才說要把這事告訴您,我一時氣不過,便與她爭吵起來了,不小心把她的東西也都給打碎了。”
“是這樣嗎?”蘇母一臉意味不明地問道,“那個叫憐兒的丫頭呢?我怎麼聽說她在這院子裏跪了一下午。”
“二姐姐怕是以為是她趁著我不在僭越了,才罰的她。”
“是嗎?芮兒的氣性這麼大嗎?”蘇母看著殷芮,麵沉如水。
“我當時看那丫頭穿著堇衣的衣服還躺在她的床上,您知道的,我一向腦子直接,不會拐彎兒的,當時隻以為是奴大欺主,便實在氣不過,隻想著要好好罰罰她,讓其他人引以為戒。”殷芮低著頭答道。
“那你哭什麼?”
“我哭是因為這丫頭一進門便說我心腸歹毒,我竟不知她是這樣看我的,一時實在氣不過。”
“嗯,”蘇母沉吟道,“讓那個憐兒出來見我。”
“娘,憐兒跪了一下午,整個人正有些虛浮呢,先讓她好好好好休養,之後再……”堇衣忙道,卻見憐兒已被碧翹招呼著人攙上來了。
殷芮一時整個人都有些抖了起來,堇衣看著她驚惶的眼神,忙悄悄伸手從背後攙住她,一時間,堇衣隻感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扶她坐上來吧,”蘇母吩咐道,又一臉溫柔地望著她,“你叫憐兒是吧?”
“回夫人,奴婢是憐兒。”
“好孩子,看著才與衣兒一般大,卻無端遭了這份罪。今日你這事,卻是我教女無方之故,才讓這兩個丫頭肆意妄為,我已吩咐了請周大夫過來,之後你先好生休養,我定會幫你討個公道才是。”
憐兒聞言,忙從榻上起身,徑直跪了下去,一臉惶恐地道:“夫人萬萬不可,奴婢隻是個下人罷了,且這事原就是誤會一場,怎能因奴婢一人之故無端帶累二位小姐呢?”
蘇母略笑了一下,起身扶起憐兒道:“你是個誠心孩子,她們卻不是,這事你切莫再說,隻安下心來好生休養,你老子娘那邊,我已遣人封了三十兩紋銀過去,家中之事你也莫掛心。”
“這可萬萬使不得,奴婢原就沒遭什麼罪,夫人幫奴婢延醫問藥已是極大的恩德了,怎可再要銀錢?還望夫人收回才是。”
“我既說了要給,便是定了的,你隻放下心緒便是。”蘇母一臉溫柔卻又不容反駁地道。
“是,憐兒多謝夫人體恤,夫人和各位小主子都是一等一的善心人。”憐兒感激涕零道。
“嗯。”蘇母笑了笑,說罷又揮手讓旁人都下去,隻留了憐兒在屋中說話。
“她要是說了怎麼辦?”姐妹倆一邊往外走,殷芮一邊無神地低聲喃喃道,一雙手冰冷得不行,直捏地堇衣有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