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他是我兒子,我是他老子,從小就想膩著我的兒子,會傷了我?”白鶴說話時候,身上的氣勢也打開。
醫生不再多說,隻是又提醒了一句,“他的精神受到了長時間的不間斷刺激,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所以還是小心為妙。”
到底是怎樣的精神刺激,能夠讓一個正常人連心智都變成了小孩子的水平。
這種方式,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一些。
白鶴對這話充耳不聞,隻是拿了鑰匙,緩慢的一步步走到白青岩麵前,伸出蒼老枯槁的手放在了白青岩頭上,輕聲道:“是不是出去闖禍了?”
聽見這句話,又被揉著頭,白青岩竟然落了淚,眼淚唰唰的往下落,想抱住白鶴,又察覺到手被緊緊銬住。
隻得眼淚兮兮的抬頭看著白鶴。
白鶴拿著鑰匙,幾下就開了鎖。白青岩抱著白鶴的腰,真心像是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眼淚簌簌的往下落,看得白青鬆的眼眶都紅了幾圈。
“你哥這是?”宋梓寧問。
白青鬆低頭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淚光都藏好,才說:“我之前就說過,我爸很少陪我哥,但是我哥一直都很喜歡他。每次都想得到更多的關注,小時候也一直粘著爸。隻是我出生後,我爸就沒怎麼管過他了,也難怪他會那麼討厭我。”
那一抹自嘲的笑容掛在白青鬆的嘴角,怎麼看都覺得蒼涼。
白青岩哭了好一會兒,終於安靜下來。
白鶴把白青岩按回到板凳上,偏頭對警察說:“準備一個記錄口供的人,我兒子,我自己審。”
“這”
“這什麼這,有人幫忙還不快去?”白青鬆語氣不悅。
宋梓寧看著這一家,心裏也不是滋味兒。她一直都很喜歡白鶴的處事方式,無論什麼時候,都處變不驚。但是如果白青岩真的承認了殺害華正的事情,那麼麵臨白青岩的,恐怕是死刑。
就算死罪可免,那麼也是活罪難逃。
白鶴到底是想要怎麼做?
“梓寧,你知道為什麼我哥會針對你嗎?”白青鬆突然問道。
宋梓寧不明所以,隻是覺得白青岩對她沒有什麼好感,也算不上針對。還真是找不到答案。
“為什麼?”
“因為你母親,我們母親無論花多大功夫,都無法得到爸的全心全意。看著母親做了很多事情,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我哥心裏也是不平衡的。但是他又是極為依賴爸的,所以矛盾的心理就根深蒂固了。他一直恨我,也恨我的出生,不僅奪了母親的生命,也奪走了爸對他的關注。”
白青鬆說話時,語氣一直淺淺淡淡的,湊在宋梓寧的耳畔,好似說著一個別人家的故事。
如果從家庭層麵分析,的確白青岩是個不錯的棋子。那些童年的委屈,稍加利用,就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你怎麼突然告訴我這些?”宋梓寧也警覺起來,覺得這件事並不是這麼簡單。
白青鬆釋然一笑,手捏住下巴道:“因為憋不住了,想說。”
“梓寧,我也是個人,會累,會倦。我哥怪我,其實我自己也怪自己。所以白氏的東西,我從未覬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