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心裏麻木了,還是習慣應付各種意外事情的發生了,此時心裏並不慌亂,隻是覺得有些煩悶,像是進入到一間髒亂的房子裏,想要快點走出來的那種煩悶之感。

“梓寧,我想你也應該明白,周錦現他們家,以及周錦現這個人,其實我都是不看好的。當初你喜歡到非他不嫁,甚至悄悄拿證,爸爸都不責怪你,不過,連家人都下死手的男人,你真的敢繼續跟著他?爸爸還是勸你一次,不要養虎為患。”宋天宇苦口婆心的說著,臉上是很少出現的慈祥和藹。

以前他是個性情古怪的生意人,現在他搖身一變,又成了個性情古怪的老頭子,實在是拿捏不準他下一句要說些什麼。

“爸,我也想走,可是兩個孩子。他不可能放手的,我也不隻是一次想要離開他。那個時候他就是用宋祺作為條件,讓我回的周家。感情這東西,早就在這幾年裏麵,消磨得一幹二淨。”宋梓寧痛苦說道,說著用手捂住自己額頭。

阿姨走到宋梓寧旁邊,摸了摸她的頭,溫柔道:“也別太難過了,日子都是一天天的過出來的,合適就在一起,不合適就分開。對孩子們也好,周錦現這樣,以後難免不打孩子。”

阿姨這段話讓宋梓寧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的確,如果周錦現氣急了打孩子怎麼辦?這是這麼長時間來,他對孩子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這種矛盾的心理,讓宋梓寧更為糾結。

宋天宇有些鬱悶的坐在椅子上,雙臂交叉在胸前,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件事,你這個當姐姐的也有責任。梓信這孩子血氣方剛的,看你受欺負肯定忍不了,平日裏我在家裏說你兩句,他這小子都要和我鬧上兩句,更何況你被外人欺負?宋梓寧你記著,對於梓信來說,你就是親姐姐,姐弟間是不分你我的。”

宋梓寧看了宋梓信一眼,抿嘴笑了笑,道:“我知道的,梓信對我,一直都是好到沒話說。以後我不會再讓他受傷了。”

“那就好,你和周錦現之間的糾葛,我們做父母的,也就是提點一下,到底怎麼走,還是看你自己,你舍得就分開,不舍得就試試能不能過下去吧。”宋天宇頗感心有力而力不足,放下交叉的手臂,鬆懈下來。

護士小姐在門外敲了敲門,打開門進來。推著一個銀光閃閃的小車,抬眼看了看宋梓信旁邊的吊針,剛好隻剩下一個瓶沿。

護士小姐幹脆利落的拔下針,道:“今天的針已經打完了,再就是換藥。”

解下宋梓信身上那件寬鬆的病號服時,宋梓寧才發現他身上四處都有著淤青,腹部上麵還留著拳頭的印記,實在是令人心疼!周錦現當時到底下了多重的手?這麼可以讓弟弟傷成這樣?

門口響起皮鞋蹬地的聲音。

緊閉的房門再次被推開,宋梓寧定睛一看,居然是錢斯成。

錢斯成溫潤一笑,道:“嫂嫂果然在這裏,爸想請嫂嫂過去一下,問點事情。”

說著,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