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下來,周錦現扶住宋梓寧,抬手看了看手表,“嗯,不早了,梓寧我們回去吧。”
手表?手表!
宋梓寧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出勝券在握的表情。攤開手中緊握著的羽毛小花,破涕為笑。
“李敏兒,我女兒今天穿的衣服上,就是這個花,我可以去你車上看一看還有嗎?”
李敏兒眼眸裏印出宋梓寧咄咄逼人的身影,連退兩步,有些氣急敗壞的說:“我車裏哪裏會有這個東西!”
“哦?可是這東西我是在你車外撿到的。”宋梓寧語氣平淡,又往前走了兩步。
周錦現自然也不是傻子,之前在李敏兒和宋梓寧之間搖擺不定,是覺得無端懷疑李敏兒,她心裏肯定會難受,見過了宋梓寧軟弱的一麵後,心中的天平就完全傾斜到宋梓寧這邊,更何況以宋梓寧的性格,怎麼會無端起事呢?
那朵花軟塌塌的放在宋梓寧手心上,白色的羽毛已經被汗水濡濕,原本輕盈的絨毛都成了根根分明的線條,上麵歐根紗製成的花朵還殘留著些許灰土,顯得狼狽不堪。
李敏兒看到那東西時候很明顯身形一滯,常年混跡生意場上的人自然明白這是人沒有底氣時候的下意識反應。
宋梓寧看著李敏兒的眼神飄忽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麵色陰沉的周錦現。撒嬌道:“老公,你看,就隻有一朵花什麼都說明不了。我們先回去好不好。”
宋梓寧在外麵一個人久了,學會了許多東西,其中一條是示弱,還有一條是借刀殺人。
周錦現哪裏肯依?
他從宋梓寧手裏拿過那朵花,舉到李敏兒麵前,厲聲道:“快說,你到底有沒有見過我女兒?”
“我女兒”那三個字周錦現咬得很重,那條公主裙本就是他買給宋瑤的,宋瑤可喜歡上麵的花,甜膩膩的說了好幾聲“謝謝爸爸”。
李敏兒的臉色在白熾燈的照耀下,顯得更為蒼白。舉起一隻手放在胸前,別過臉去,一副嬌弱無骨的樣子,囁嚅道:“我真的不知道。”
周錦現又逼問了幾句,可李敏兒死咬著不肯說。周錦現也甚為惱火,又不舍得把話說得太重,末了又問了一句“李現在哪裏?”
“他睡著了。”李敏兒順口答道。
“帶我去見他,把他叫醒,我也要問問他究竟有沒有看到我女兒。”周錦現冷聲對李敏兒說道。
宋梓寧注意到李敏兒手中握了握什麼東西,見李敏兒被周錦現也逼到無話可說的地步,突然出聲:“呀,老公,我給宋瑤打個電話,你把電話鈴聲聽著啊。可能在書包裏,可能在身上,這麼大的地方可怎麼聽得到啊?”
說著,宋梓寧的電話就撥了出去,李敏兒不再說話,屋子裏隻聽得到撥打電話的嘟嘟聲。
電話通了,沒人接。
周錦現側耳聽著四處的動靜,仿佛四周都靜悄悄的,沒有電話鈴聲響起。
宋梓寧故意往外走著,不斷重複撥打著電話。轉眼就走到了院裏最深處的屋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