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壯觀的湖啊,這就是玄武湖?”剛出南京火車站的我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眼麵前的浩浩湯湯的一池湖水。穿過火車站前廣場,站起湖邊的木製廊橋上麵,湖對麵的是一幢接著一幢的高樓。往湖東邊是蒼翠的青山,或者叫丘陵往遠處遠遠的延伸出去。參差不齊的玻璃,鋼筋建築或高或低的掩映在湖光山色中,南京給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很漂亮,很壯觀。有書上說的有帝王之氣,盡管我也不知道什麼叫帝王之氣。

我叫程沐陽,今年22歲。來之蘇北一座小城下麵的一個小鄉村。19歲那年高中畢業,之後沒什麼原因就不再上學了,也許沒考上本科也算是一個原因。但實在不想再讀書了,總覺得連從幼兒園算起都讀了15年書了,小時候有想成為一個科學家的夢想,到高中畢業自己也沒看出自己有哪點會成為科學家的跡象。這樣想想,膽怯了,於是拒絕了家裏攆著讀專科的好意。那時候,看多小說的我怕的就是自己沒當上科學家,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最後還被貼上一個野雞大學的標簽。當然,我不是看不起野雞大學,野雞大學也能出人才,例如我一向都很佩服的唐駿老師。隻是讀書實在讀累了,也懶得複讀了。有時候想想,種地其實也挺不錯的,地裏麵的莊稼一年隻需要忙三個月,別的時候,你想忙就不忙,不想忙找個人幫忙也不錯,農村的工錢又不高,有時候一頓飯就管夠。種地實在不是那麼的麻煩。人其實都是很平凡的活著,沒那麼多的轟轟烈烈。這樣一想,讀書的念頭就越發的淺薄了。但是我老子不這麼想,他電視看多了,總覺得讀書人,特別是讀好書,最後出人頭地那一刻可是人生最光輝的一刻。他這輩子最遺憾的就是當年他沒有機會讀書,當然,他們那個年代的人讀書都不多,何況我們那又是鄉村,大部分人會寫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偶爾一兩個能捧著一兩本書的人在我們那邊人心目中幾乎都是學者的形象。於是啊,學者們在村裏最光輝的時刻也就是例如村裏有人看電視了,響應村裏致富奔小康號召養魚養雞什麼的,從村裏麵拿回一本薄薄的養殖之南之類的小冊子。這時候學者們會一絲不苟的向養殖戶很莊嚴的指點著。不過學者看的書一般都是武俠小說,在五年級的時候我就全部鑒定過了,沒那麼莊嚴,但很裏麵的故事很好玩。和他們混熟後,偶爾也會在他們席子下麵翻到一個少女之心之類,或者滿是省略號的之類翻得破爛的書。罪過啊,翻到那些書的時候我都初中了。

喜歡看大板書的鄉村學者幾乎要麼光棍,要麼鰥夫,總之在村裏混的都不好,混得好的都是那些早早養魚養雞的人,當然也有失敗的,但是成功的比例畢竟相對比較大。在農村裏麵,成功的定義很簡單,有人跟你借錢,碰巧你又有錢借。嘿嘿,那你就是村裏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別的看不出來,一輩子節省慣了,別指望從他們的衣著上看出來。

高中畢業後,我們村那一年就三個高中生,碰巧都我們村我們莊的,他們兩的成績是在爛的可以,早在高一的時候就一起幻想啥時才能去蘇南打工,聽說那邊錢好賺,美女多,肉都比老家好吃。弄的我也時常跟他們一起在聽英語老師每說到MEET這個單詞的時候會口水漣漣。

他們兩個的學業都截止到高中畢業,也是在沒那個心氣神讀了,他們的成績也讓他們的家人默認了這一結果,隻是沒想到一向成績不錯的我竟然也尾隨於他們,實在讓村裏人跌破一堆眼鏡,其實我們那師資力量考上專科也不錯了,考上本科的畢竟寥寥無幾,上本科的幾乎都名人。但我打定主意了,真的不想讀了,回家弄個螃蟹養殖啊什麼的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