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禧幽幽地吸了一口氣,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其實,我從未想過,要跟你重提暖玉的事,要跟你爭傅祁禮,真的。”
“是你們找上我,將我接到林家,給你做骨髓移植,救你的命的。”
說到這裏,她的眼睛紅了紅,情緒有幾分波動。
“當時,宋奶奶需要換腎,需要錢,所以我向林家要兩百萬,這很公平,我也一直表示得明明白白,手術後,我拿了錢,就會走。”
“你為什麼非要自己跌下陽台,陷害我?還要做出那些汙蔑我的事來?”
“我可是給你移植過兩次骨髓,救過你兩次命啊!”
她神色一厲,對於兩次救命,毫無感激之心:“你生下來,本來就是給我移植骨髓的。”
“嗬!”她冷笑:“你不是不和我爭,而是你窩囊無能,爭不過我!”
“宋長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你表麵上對林家毫無留戀,卻總是時不時接近祁禮,你還和他,一起去過安遠村,你敢說,你沒有想要奪走他的意思?”
宋長禧眼中閃過一抹驚愕,她對她的監視和防備,遠超出她的意料。
“我們沒有一起去安遠村,是偶遇,我隻是利用他的力量,抓住那個逃亡的綁匪,為二狗子報仇。”
“當然,我也是要給你一個警告,你為了陷害我,不惜從陽台上摔下,摔斷自己的腿,如果當時,你不是還等著我給你移植骨髓,說不定那一次,我就進監獄裏了。”
她看著她,神色間露出幾分鄙夷來:“輸了就是輸了,還跟我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宋長禧,你知道嗎?我最討厭你這種明明已經卑如塵埃,卻一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樣子。”
“小時候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林瑾瑜,你真的這麼以為嗎?”
她目光粼粼地看著她,平靜而又自信。
“小時候,你比我大三歲,早年的確比我聰慧些。”
“可自三五歲後,你的那些小伎倆,我不說,並不代表我愚蠢不知,我隻是覺得你天生患有白血病,很可憐,不與你計較罷了。”
“後來,你更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利,我不說,是因為我知道,爸媽偏愛你,小孩子那些把戲,又怎麼能夠逃得過他們大人的眼睛?”
“所以,我就算向她說了,證明了我自己,也沒有用。”
林瑾瑜先是一怔,隨即像聽了個笑話似的笑了。
“你可憐我?你有什麼資格可憐我?”
“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你隻是爸媽生下來,給我移植骨髓的工具,說白了,你隻是我的藥!”
她越說眼睛越紅,神色間透著癲色。
“你知道爸媽為什麼將我帶回城裏,卻將剛給我移植了骨髓,身體虛弱的你丟在鄉下,自生自滅嗎?”
“就是因為你又蠢又傻,隻是個拖油瓶,又是個女兒,對他們沒有任何價值而已。”
宋長禧用力合了下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後來呢?你們將我接回林家,母親為什麼會那麼恨我?”這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因為她已經是豪門貴夫人了啊!可她狠心地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扔在鄉下,自生自滅,你是她永遠無法抹去的汙點,她現在的身份,怎麼忍受得了。”
“她不恨你恨誰。”
宋長禧再一次合眼,用力一咽,將情緒平複下去。
好在,這麼我年來了,她已經想通看透了,也沒那麼難以接受。
“那林景耀呢?”
“他是你看著出生的,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他對你有什麼威脅而非死不可?”
“爸媽那麼疼他,你知道他死了,他們會很傷心的。”
“他們可是從小把你當心肝寶貝一般的疼愛著,你怎麼能夠讓他們承受那樣的喪子之痛?那樣毀滅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