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荷在睡夢中,看見葉初走在田壟上,藍天白雲,可突然見,藍天白雲不見了,變成了陰森詭異的黑,黑中還血色,葉初猛一回頭,也變成了麵目猙獰的鬼怪,張著血盆大口,看著她發出陣陣獰笑,然後便朝她撲了過來。
周壯被葉荷吵醒,隻聽隔壁周母喊道:壯子,你媳婦兒大半夜叫什麼叫,叫魂兒呐,天天叫,讓不讓人睡覺……”
“娘,我馬上就不讓她叫了,您繼續睡……”周壯說著便抓著葉荷舞動的雙手把葉荷叫醒了,“媳婦兒,醒醒,你醒醒啊!”
葉荷又大叫了一聲,才從夢中驚醒,抱著周壯嗚嗚哭道:“大壯,我怕,葉初那丫頭真的變成鬼了,她要殺我,她要殺我啊,嗚嗚嗚……”
周壯拍著葉荷的肩膀,擰眉道:“怎麼又做這個噩夢了,跟昨天一樣嗎?”
葉荷從周壯的懷裏猛地坐起來,驚叫道:“不是夢,我說了,這不是夢,大壯,葉初那丫頭真的變成鬼了,或許她真的已經死了,我們現在看到的葉初是鬼,對,是鬼,是來找我,不,是找我們來索命的。”
周壯心中也是萬分不解,為什麼媳婦兒會連續兩天做同樣的噩夢,但要說葉初是鬼,他不信的,鬼哪能大白天出來見人啊,但他又解釋不了為什麼媳婦兒連續兩天做同樣的噩夢,隻能歸結為媳婦兒是自己嚇唬自己,把自己嚇出病來了,這才會噩夢連連。
周壯心道:那是不是,隻要讓媳婦兒不再害怕,她就不會做噩夢了呢?
周壯想到這裏,摟了摟葉荷的肩膀安慰道:“好好好,媳婦兒,既然你說她是鬼,那她便是,明天我就去村北頭兒,偷偷找廖婆子求一張驅鬼滅鬼的符來,再殺隻雞,留碗雞血,明晚這小鬼若是再敢來,保證叫她有來無回,然後,媳婦兒,你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葉荷抬眼看著周壯,黑暗中她看不清周壯的表情,卻能看清周壯發亮的眼睛,讓她不禁覺得心安,“真的嗎?”
周壯笑道:“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來,睡吧!”
“不,不行,我不敢,我還是不睡了。”
“那怎麼行呢,咱倆昨天就沒怎麼睡,今天要是再不睡,明天還怎麼上工呀?”
“那大壯,你自己先睡吧,明天你的活兒重,不睡不行,我挺一挺,不然像昨天那樣,隻要我一閉眼睛就會把你吵醒的,索性今天可你一個人睡好了,我挺一挺,等明天你求了符回來,滅了鬼,我再好好睡上一覺。”
“行,那我就先睡了,媳婦兒,你自己可別胡思亂想啊!”
周壯說完,不過一兩分鍾便打起了呼嚕,隻留葉荷一人兩眼皮打架卻強撐著死活也不敢睡,躺了不到一個小時,葉荷便爬起來去後院洗衣服去了。
第二天早晨,連續兩天沒睡的葉荷,臉色煞白,上工路上遇到了她的大嫂王翠芬。
王翠芬見葉荷兩天不見便成了一副人不人不鬼的模樣,不禁驚掉了下巴,趕忙把葉荷拉到了一旁,壓低聲音問道:“孩兒他二姑,你這是咋啦?病了?”
葉荷冷冷掃了王翠芬一眼說道:“都是你,鼓動咱們大家夥兒去三哥家搶東西,結果害死了葉初那丫頭,現在她的鬼魂回來找我們索命了,你開心了?”
王翠芬眼睛瞪得老大,“葉荷,你瘋了吧,那個死丫頭明明活得好好的,什麼鬼啊魂啊的,你少嚇唬我了!”
葉荷冷笑了,“嗬,我嚇唬你,等你像我一樣天天晚上睡不了覺的時候就知道我是不是嚇唬你了,你等著吧,王翠芬,她都來找我了,怎麼能放過你呢!”
王翠芬隻覺得脊背一涼,不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回頭看去,便看見葉初站在離她和葉荷不足五米遠的地方,抱著雙臂玩味地看著她們。
王翠芬驚叫了一聲,指著葉初,“你……你……”了兩聲,嚇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葉荷跟著王翠芬一起回過頭去,看見葉初則更是誇張,仿佛看見了夢中麵目猙獰的鬼怪,尖叫著一溜煙兒跑了。
王翠芬雖然也被葉初的突然出現嚇得不清,但葉初這麼多年被她欺壓已久,她回過神來,便覺得自己簡直是大驚小怪,她叉著腰指著葉初的鼻子罵道:“你個死丫頭片子,你找死啊,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葉初挑眉,又冷笑道:“對了,大伯娘,祝你今夜做個好夢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