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微一直在尋找出口。雨師倒是悠閑自在,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不遠處。
他們走到一處回廊,上麵掛滿了一幅幅畫。畫中隻有一女子,每幅畫都記載著女子的音容笑貌,或彈琴作畫,或吟詩起舞。墨微每次看向畫麵,女子溫柔的聲音總會在耳邊響起,
“雨露,我的女兒,你終於來看娘親了!”
墨微緩緩抬手撫摸著畫中女子的臉,畫中的女子竟也握住了她的手,隨後一滴滴熱淚灑到墨微的手腕上,恰巧在玉鐲的位置。
玉鐲立刻顯現出來,散發出不安且急促的金色光芒,不停地衝向畫麵,畫中女子迅速變小,直至消失在畫裏。
不一會兒,所有的畫都變成了一張張空白畫,除了和墨微牽手的那張。母親低柔的聲音又傳來,
“去吧,孩子,傳承犧皇,救暗夜,那是你的……”
女子還未來得及說完,就從畫麵上漸漸消失了,聲音也越來越飄遠,墨微漫步經過長廊,剛才發生的一切仿佛做夢一樣,回頭等著雨師跟上來問,
“師兄,剛剛畫中的女子,您見過嗎?”
“沒有女子,空白畫。”
墨微詫異地低下頭,手鐲還在泛著微弱的光,持久不散。
走廊盡頭,迎著夕陽的餘暉,溫暖而靜謐。
走了這麼久,依然不見盡頭。每次看似盡頭,卻又有路通向遠處,一次又一次。
墨微靈光一閃,莫非這裏有陣法!她打起精神,小時候就央求師傅教他布陣。
物極必反,無窮無盡的極點便是盡頭。隻要找到陣眼所在,出口就不遠了。
墨微仔細觀察周圍的每一麵牆壁,東麵對夕陽,南麵對回廊,北麵並無所對特別之物,且五行之中主水。她靈機一動,
“對,出口定與水有關,或者出口就是水。”
墨微回想整個過程中隻在空間見過一處溫泉。她抓起師兄的手,心念一動便進入空間,沒有注意到雨師的耳根都紅了。
眼前是一處兩米見方的小池。四周鑲嵌著個頭相仿的鵝卵石,清澈見底,隻見池中北側一角有一個圓形出口,
“在那裏,師兄,出口在那裏。”
墨微興奮地指著那裏,雨師溫柔地揉了揉墨微的小腦瓜,嘴角上揚。
兩人一前一後跳進溫泉池,沿著圓形出口,順著水流漂遊,越來越快,五米,十米,不久,經過一處彎道後,他們就流入一條寬闊的大河,水勢漸漸緩和,偶爾還能看見幾條活魚歡暢撒歡。
墨微幾個用力遊到岸邊,爬上岸,累的趴在地上大口喘氣。雨師平和得多,他曾修煉水係,又掌管水務多年,這點挑戰不在話下,而且他一直在暗中保護墨微,為他阻擋激流。
“哢哢!”
“哢哢!”
……
耳邊一陣亂叫,擾得墨微想揪掉小鷹的毛。
“哢哢哢哢”,這連續叫的聲音倒是引起墨微的注意,她抬眼一看,遠處跑來一隻野獸,邊跑邊“吼吼”直叫,越來越近。
墨微輕笑一聲,好奇地想,
“灰熊會不會想把小鷹吃掉?”
轉頭對身邊的小鷹說,
“欺負小灰我就揪你的毛!”
小鷹安靜了,隻身體一抖一抖,哀怨地望著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