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聽說馮大娘的兒子娶了媳婦了,還是個十裏八鄉的美人。你說她兒子是個癡兒,怎麼就能娶到那麼好的姑娘,準是拿錢買來的。”
遮陽棚子一邊,顧蔓躺在藤椅上一麵嗑著瓜子一麵聊著村裏的八卦。
“還有,村東那木匠王麻子,倆口子年過四十膝下還沒有一兒半女。這前些日子突然有個女人和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找上門,那孩子一個勁地管他叫爹。他那原配可不是個省油的燈,這下可熱鬧了。”
沈清河猛地提起魚竿,本來上鉤的魚擺了下尾巴,脫竿逃走了。
他歎口氣,一邊掛餌一邊說道:“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
顧蔓突出一口瓜子皮,“就村口那大榕樹下,好些婦人在那閑聊,我路過聽了一耳朵。”
“你這何止聽了一耳朵,怕是還和那幾個長舌婦相見恨晚,巴不得聊他三天三夜。”沈清河伸手摸摸她隆起的小腹:“你這快生了就別四處閑逛,少聽些是非。省的將來孩子生下來,好的沒學著,盡學那些人嘴碎。”
顧蔓白他一眼:“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悶的都快發黴了。也隻有你,坐在這釣一天魚也不嫌煩。關鍵,坐了一天,也沒見釣了幾條魚。”
沈清河瞬間尷尬的臉紅,辯解道:“這不是你再旁邊說話,把魚嚇走了嘛!”
顧蔓一聽不樂意了:“這還怪我了?明明就是你釣魚技術不好。”
她站起來,奪過沈清河手裏的釣竿不耐煩:“一邊去,睜大眼睛看著,我是怎麼釣魚的。”
沈清河被她擠到一邊,卻伸出手將她護住,“小心些,身子這麼重了,你釣什麼魚?行了,咱們回家,不釣了。”
“不行!”顧蔓一本正經道:“今日我還非要釣一條魚上來。省的有些人釣了幾條泥鰍就在那得瑟。”
說著將魚勾甩出去。
“還沒掛餌呢!”沈清河提醒道。
顧蔓得意一笑:“我釣魚,從不用餌。”
說完她坐下來,靜等魚上鉤。
沈清河無奈歎口氣,撐起傘為顧蔓遮擋烈陽。
半晌過去,水麵毫無動靜。
顧蔓皺了皺眉頭,有點著急。
“十三,我看咱們還是回吧,這大熱天當心中了暑氣。”沈清河弱弱勸道。
“你別管!”顧蔓有些煩躁:“你別管,我就不相信了,釣不上來一條魚。”
話音剛落,河麵水花四濺,有魚上鉤了,看樣子個頭還不小。
顧蔓一拉杆,那魚力氣還挺大,沈清河忙過來幫忙。
兩人好不容易將魚拉起來,看著魚簍裏那條四指寬的大鯉魚,沈清河久久沒回過神。
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顧蔓以後想開了掛一樣,那魚一條一條的咬鉤還都是大鯉魚。
顧蔓瞥他一眼,“怎麼樣?服了吧?”
沈清河拱手道:“為夫甘拜下風。”
顧蔓狡黠一笑。
在離此不遠的上遊,槐安正焦急地看著水麵,旁邊放著大木盆,裏麵裝著幾天過活蹦亂跳的魚。
片刻後,河麵鑽出來兩個赤膊的漢子,曬的黑黝黝的,像是附近的漁夫。
那兩個漁夫上岸後,槐安忙問道:“沒被發現吧?”
一人道:“我倆在水底將魚掛上鉤就走了,發現不了。”
槐安點點頭:“那就好,那……繼續吧!”
“這……”那人把了把汗,叫苦道:“咱兄弟倆也去了幾趟,我看今日就到此為止吧!”
“是啊!”另外一人也道:“我娘子還等著我回去吃飯呢!”
槐安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陽:“再去最後一次,回來多給你們一兩銀子。”
兩人見加了錢,興奮道:“行,那我們兄弟倆再跑一趟。”
那邊沈清河看著魚簍裏幾條大鯉魚心情愉悅,想著今晚終於可以做紅燒魚了。
“十三,夠了。咱們回吧!”
顧蔓沒理他,想著下一條魚什麼時候“上鉤”。
“有了有了!”她興奮喊道。
這條魚比其他幾條都大,顧蔓差點被它拽下去。
沈清河趕緊上前幫忙,將魚放進魚簍後,顧蔓突然捂著肚子,表情痛苦:“肚子有點痛。”
沈清河一慌忙道:“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了?”
“你傻啊!”顧蔓忍痛道:“可能要生了!”
沈清河一聽慌道:“這也沒地兒生啊!”
顧蔓痛苦道:“趕緊回去,我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