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遠對著門看了足足有半分鍾,沒解決成生理問題,又不想去公用廁所。
他隻好返回去,正巧學校熱熱鬧鬧,在舉辦義賣活動,他找到了廁霸,祈時欽坐在班級的玩偶攤位前,閑散地擺攤。
林深遠盯著他玩弄著一個兔子玩偶,一言不發走過去,丟下一張百元大鈔。
祈時欽抬眉,詢問這錢的用途:“想要兔子?”
他揪了揪兔子耳朵。
“20塊就夠了。”
祈時欽好心地告訴他價格。
林深遠咬牙:“廁所費。”
還帶預支。
祈時欽眯眼,終於看到林深遠服軟了。
他交疊著腿,抓著兔子毛絨絨的耳朵,懶洋洋地看著那一百元。
“可以。”
他收下了廁所費,順手就給了賣玩偶的女生,也沒要玩偶。
攤位的女生驚喜地感謝了兩人,並略帶羞澀地問:“你們是一起出嗎?”
祈時欽皮笑肉不笑:“我的零花他都包了。”
林深遠想踢他一腳,或者來個過肩摔。
女生則眼冒桃心。
學神x貴少,磕到了!
祈時欽起身,搭著林深遠纖細的肩膀,離開攤位,用隻有林深遠能聽到的戲謔語氣說:“走吧,給你去錄指紋。”
話說的,就像是收監一樣。
林深遠周圍烏雲壓頂,祈時欽卻心情不錯,當天就給了林深遠出入權限,光明正大做起了廁所生意。
以至於林深遠再想起學校裏對祈時欽的美稱,他都是嗬嗬兩聲,這哪裏是什麼渝中學神。
分明就是廁神。
偏偏生理需求擺在這裏,林深遠一天至少要交出去兩次,很快預支的錢就不夠了,他再補上時,祈時欽散漫地收下,還要求他每天清理廁所,可以抵一塊錢。
一塊?
敢情他是什麼廉價勞動力?
林深遠想炸了廁所。
要不是他實在無法接受公共廁所,林深遠早一個過肩摔,把他掀翻了。
況且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打掃廁所這種事,雙手連掃把都沒碰過,也不被允許幹家務活,使用過廚房最粗的物品就是筷子,就連摸一下廚房的抹布都會因為母親歇斯底裏的聲音而放棄:“那不是靳家兒子會碰的東西!”
可是他卻姓林。
林深遠隻對祈時欽說了三個字:“你做夢。”
他說得太堅決,祈時欽隻好勉為其難的退讓了一大步:“那就抵兩塊。”
……這根本不是兩塊錢的事!
林深遠氣了半天,最終又說出三個字:“……我不會。”
祈時欽了然地“哦”了一聲,想明白了之前沒懂的地方:“難怪你打掃教室衛生也一團糟糕。”
僅有的一次衛生清掃中,林深遠隻負責提水,提完之後就走了。
祈時欽目光友善,像在看一個被寵壞的問題孩子,難怪那次小零食事件,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他大大方方開口:“我可以教你。”
林深遠:“?”
這語氣可不像是要教他,而是跟討債似的。
結果,祈時欽還真教他如何打掃衛生,清理洗手台和馬桶,但整個過程中,都是祈時欽動手,林深遠在一旁看著。
“你喜歡做家務?”
祈時欽的熟練程度讓他滿腹狐疑,像祈時欽這種富豪之子的身份其實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家務活,保姆和傭人全包了。
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癖好?
“我一個人住,偶爾需要動手。”祈時欽擰幹了抹布。
林深遠不解:“為什麼不住家裏?”
“不是誰都和你一樣獨居千萬豪宅,我初中就搬出來了,一直住學校附近。”
“你喜歡一個人住?”林深遠看他的目光,也像在看外星人。
“談不上。”
祈時欽甩開抹布,掛在通風處。
林深遠追問:“那為什麼離開家?”
“獨立,不行?”
祈時欽在風口斜睨著他。
林深遠噎了一下,嘀咕道:“就算搬出來了,經濟沒斷不一樣還是依賴家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