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趙員外點點頭,欣然離去,準備親自為聖僧煮來一壺茶。
計凡偏過頭,卻見老道盤坐在地,屏氣凝神,頭肩縷縷氤氳正緩慢浮動著。
不知從何時起,他頭頂上那張可怖的臉已然消失不見。
計凡才懶得去管原因,打著哈欠,大搖大擺地走向了別院…
剛走到別院,便聽到院外傳來了公雞打鳴的聲音,一種莫名的憂傷湧上心頭,他落寞地望著漫天繁星:
“哎呀嘛,估計現在都淩晨二三點了吧?熬夜使人變醜…趕緊睡覺睡覺。”
……
——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生機盎然的翠峰山又迎來了新的一天。
清香撲鼻的樹林間,一位青衣男子手握鐵鍬,在一顆大樹下不斷地挖著,口中還振振有詞道:
“我本逍遙客,奈何紅塵人。拜在武當山,啥也沒學成。有道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我於睡夢中種下大逍遙,敢問上天可得大長生否?”
上天自然沒有給他任何回應,隻有在他身旁的一隻笨驢附和地叫了兩聲,但卻更像是在嘲諷自己這個蠢主人。
笨驢的這個蠢主人姓旬,名氾,單字一個平。
如他先前口中所言,他自幼拜在武當門下,是為武當山內門弟子。
按理說,以他的輩分,在武當修道這麼多年,混個小師叔當當應該並不難,但怪哉他向來不喜練那什麼武功心法,樂在賞花賞景種種田,故而啥也沒學成,所以武當內極少有人會喚他叫小師叔的。
而此刻,他在這林間看似晨興理荒穢的勞動場景。
卻原來也是因為前日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這山上種得了一顆逍遙丹,於是連夜騎著他這頭心愛的笨驢,自南北上,狂奔兩日來到了這,迫不及待地想要挖取仙丹,問道大逍遙。
這逍遙丹既是他夢中所種,自然也應該是草盛啥也沒的結果。
但事實卻截然相反,他不但挖到了東西,而且現在還已經挖了出來。
看著自己的蠢主人正捧著那塊從地上挖出來的木質方盒細細打量著,笨驢激動地蹄子亂躥。
連它這頭笨驢都能看出來,這木盒子顯然是暗藏玄機,不曉得這蠢主人還在看端詳個鳥窩,直接打開,讓本驢給你掌掌眼啊?!
其實並非旬平不想打開,而是他已經嚐試了多次,卻發現這玩意根本就打不開。
“啪!”
“啪啪!”
“啪啪啪!”
他連拍幾下木盒,想要運用自己那三腳貓的氣力將木盒生生拍開,但顯而易見的是,並沒有起到作用。
就在這時,一位少女從天而降,口中大喝道:“臭道士,別動老娘的東西!”
這大清早的,荀平聽到少女的聲音,實在是感到有些愕然。
他慢慢地回過了身,當見到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裳的少女從遠處向他迎麵襲來之時,他手中的木盒也不禁掉落在了地上。
這……
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少女,聲音顫抖道:“這也忒……”
一旁的笨驢見狀急忙蹬著蹄子叫喚著,蠢主人,這是蛇妖啊,別看了,快跑啊!
荀平自然聽不懂驢語,依舊愣在當場。
走來的少女見他眼神如此輕薄,頓時殺氣沸騰!
但她轉而又想起了什麼,旋即便板著臉,盯著荀平說道:“可否將地上的物品歸還與我?”
“噢~是小道失禮了。”
緩過神來的荀平撿起地上的木盒,如是道:“隻怪小道自幼喜好賞花,尤愛牡丹,先前見姑娘朝這走來,小道還以為是牡丹仙子降臨呢?!”
“說完了嗎?說完就把東西還我!”
少女伸手便要奪回盒子。
卻見一旁的笨驢已經躥了上來,那道士反應倒也快,立刻便騎了上去!
大喊著:“風緊扯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