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灰色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高大的身子蹲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墨發,“不客氣,你能相信我,我很開心。”
那天的手術要不是夏念初的決心,他也不敢擅自做主,沒有一個家人或是朋友陪在外麵,讓向來冷靜沉著的他都險些亂了分寸。在醫院,病人危機時候,沒有病人家屬簽署協議,他們是不敢隨意給病人動刀的,還好,夏念初關鍵時候自己醒過來了,堅定倔強的樣子,讓他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震撼!
楚宴修寒沉著眸子,大步走過去,拿起雷諾摸著夏念初頭發的手,“爪子不想要了嗎?”
該死的,這家夥老是裝著一副聖人天使的模樣欺騙別人,簡直比他還要可惡!夏念初對他笑得那麼真誠,更是讓他惱火!
不禁警告道:“不要被他迷惑,這家夥不是什麼好人,你以後離他遠點兒。”
夏念初心裏默默翻了一個白眼,你楚宴修也不是什麼好人,何必說人家呢?不過也隻是在心裏說說,不敢告訴他。
“我說mark,你嫉妒我也不能汙蔑我吧,好歹咱們也算是朋友,你這樣我會很不開心的喲。”
他不開心,也不會讓他開心的!這家夥還在狡辯,明明就是喜歡上了有夫之婦,嘖嘖!真是可憐呀!他不過一個電話,他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這可是以往宴晨都沒有的待遇,這家夥,他要怎麼讓他醒悟過來?
“你還不放手,我得看看夏小姐手上的傷,耽擱了可不能怪我。”
楚宴修深深的看了雷諾一眼,才甩開他的手,“夏念初,你對自己還真是狠,手不疼嗎?”
那麼深的牙印,似乎要生生咬掉自己手上的肉,她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能如此的狠心?
夏念初眸光瞥到自己的左手,不在意的道:“有時候對自己狠一點,才能讓那些記憶更深刻,
提醒自己做過的蠢事不要再犯。”
心痛再加上肚子的疼痛,讓她失去理智,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清醒,這不是才能保住她的孩子嗎?
楚宴修心跳猛的漏了一拍,這丫頭難道又跟單炎澤鬧矛盾了?這樣決絕的語氣讓他很是不喜歡。
“手上的印子怕是去不掉了,就算是好了也會留疤的,你不怕嗎?女孩子都是愛漂亮的。”
雷諾邊給夏念初上藥,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怕!至少也算是我人生經曆過一件值得記憶的事情的留下的印記,等到我老了,看著它也未嚐不會是美好的回憶。”
雷諾其實是怕她疼,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可是沒想到夏念初的回答讓他如此的出乎意料!
“不錯,就該是這樣的想法,要是那些精神病人能夠像你這樣想,就好了!把悲傷化為印記,不錯不錯,我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楚宴修愣了愣,淡藍色的眼睛微斂,若有所思的看著夏念初,似乎要看穿她。
根據他的情報,現在單炎澤怕是昏迷不醒,那家夥為了救冷擎天居然差點死了,此時不應該是夏念初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嗎?怎麼反而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