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褚尋不慌不忙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葉父葉母在旁邊聽得分明,是他叫醫生給他們做一個鑒定,不由鬆了一口氣。
很快,葉家人就被醫生帶走,莫褚尋拐彎去了重症室,葉明珠躺在病床上,憔悴的臉色已經泛出一種死灰般的沉寂,心髒陡然抽痛起來,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
醫生剛給她做過透析,加上她來來回回的折騰,這一次什麼時候醒過來都是未知數。
“我訂了兩張機票。”
她睡得很沉很沉,莫褚尋不在乎她能不能聽見,黑如星辰的眼眸深深注視她,輕聲的說:“等你醒來,我們就去美國,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內科臨床專家,還有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器械,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在臉上還沒褪去的褐色傷疤上停留,指腹傳來凹凸不平的觸感,這麼多年,這些疤痕還沒有消失,可想而知,當時受傷時的傷口,該有多深。
病房很靜,醫生護士都沒有過來。隻有窗外沙沙的風吹動樹木的聲音。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等你好了,你想去哪裏我不會再攔著你,我會陪著你去。”
天涯海角,我都願意陪你去,隻要你好好活下來。
莫褚尋靜靜凝視了她一會兒,便把她的手重新放回被子下,然後放輕腳步走出去。外麵,葉家的鑒定結果已經出來,從醫生那裏得知葉明珠跟葉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後,他好半晌都沒有說話。
葉家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隱瞞這件事,他現在沒有心情去追究,隻知道原本要從葉家人這裏尋找腎源的打算,徹底落空了。
揮退葉家人後,他一個人站在窗前,望著窗外漸漸西斜的落日,眼眸深沉得像化不開的墨,臉色異常凝重。
葉明珠這一昏睡整整睡了四五天,依靠點滴和營養液維持生命。警方那邊不知是看她已經病成這樣,還是因為莫褚尋的關係,再沒有過來醫院打擾過,也沒提要帶她去警局的事。
寧夏在兩天前已經被寧致遠和沈映秋接回家休養。她肩膀中了一刀,好在這一刀隻是割破了皮肉,傷口並不深,沒有傷及筋骨,可即便如此,對於一個嬌柔的女孩子來說,也不嚳於一場酷刑。
沈映秋在醫院裏抱著女兒哭訴了許久,心裏對葉明珠恨不得撕碎她。另一方麵又聽說莫褚尋這幾天都在重症室陪著她,而自家女兒這邊,莫褚尋攏共就來看過了一回,甚至還說不到幾句話就匆忙離開。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寧致遠不滿地瞪了妻子一眼,回到家裏後,說起話來更方便,寧致遠也不怕被莫褚尋的人聽了去,“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辦法,怎麼讓褚尋對夏夏回心轉意。如今訂婚也取消了,當初港城有多少人都知道咱家夏夏以後是要嫁入莫家的,現在卻落得這個場麵,你要寧家以後成為整個港城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