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點了下頭,“是,我沒資格。”
原來,這麼多年,她吃的苦受的罪,都跟他沒有關係嗎?
這個念頭從她再遇莫褚尋之後就一直存在著,她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他,那她這麼多年來的恨……就算不是他,他也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是,你沒資格。所以——”他噙住她的下顎,“告訴我,這些年你去了哪裏?”
“還有,撞傷寧夏的人,是不是你?”
男人的臉前所未有的凝重,似乎在壓抑著什麼,臉色複雜。眼底的猶豫和掙紮十分明顯。
他也會怕嗎?
“是我,是我撞的。”
“磅”的巨響,他一拳砸在她身後的屏風上,拳頭擦過她耳垂,低沉的聲音透著危險:“我要聽真話!”
“五年前,我跪在聽雨莊外麵,跟你說不是我撞的。”她回味著那種感覺,輕笑:“可是你不信,覺得我在欺騙你。現在,我說是我撞的,你又不信。你告訴我,什麼才叫真話?”
他一下子無言以對。
記得,那時她就跪在外麵,好像還下著大雨。他在裏麵都能聽到門外的她撕心裂肺的嘶吼:
“寧夏不是我撞的!”
“莫褚尋,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為什麼不能聽我解釋……”
他定了定神,胸膛劇烈起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許騙我。”他此生,最恨的就是騙子。
機會?
不不不!
她笑起來,她現在真的不需要他給什麼機會了,真的不需要了。
“你不說,我也會派人去查。”
他鬆開她的下巴,看她趴在床上一陣猛咳,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輕輕拍上她的後背,“明天我讓醫生給你做個檢查,哪裏不舒服趕緊把病治了,別老是弄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來礙眼,指望我會同情,那是妄想。”
——
第二天,天還沒亮,莫褚尋就匆匆離開聽雨莊。他原本想讓醫生過來給她檢查身體的打算也落空。
“這是怎麼回事?”他驅車趕到工地,平常天還沒亮時工地已經開始幹活。而今天,所有的工程突然擱置,所有的人都臉色陰沉悲戚,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
這一塊地,是他三個月前才競標買下來的新樓盤。他在規劃局有些人脈,知道這附近很快要修建高鐵站和機場,所以當機立斷競標下附近的樓盤,打算將這片區域規劃成商業街。
莫家旗下的產業涉及方方麵麵,其中房地產也是其中一項。
負責工程建造的主管戰戰兢兢,苦著一張臉,“莫總,有個人從我們建好的樓架上摔下來,已經送去醫院,剛才醫院來電說沒救了。你看這可怎麼辦啊?”
“摔下來?他好端端的爬到那些樓架幹什麼?”莫褚尋喝道:“去調監控,我要查清楚。”
“是。”
“還有,先封鎖消息,不許任何記者混進來。”莫褚尋邊說著邊看向那些萎靡低落的工人,想了想說:“派個人去安撫一些大家的情緒,工程現在很緊張,不能再拖下去。”
此時,莫城也開車趕了過來,臉色很難看,“老板,羅一繁到聽雨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