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煦離開地下城時,安易晨也跟了出來,兩人心事重重,誰都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
走到地下停車場,衛煦開門正要鑽進車子,安易晨也跟著坐上去。
“你誰啊想幹嘛,跟著我幹什麼?”
“你還沒給我解釋清楚,你跟尋哥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安易晨無視他的不滿鑽進去,自顧自係好安全帶,“什麼叫做你懷疑,你的意思是,這麼多年我們都冤枉那個女人了嗎?”
“靠!”衛煦低咒了聲,也懶得趕他下去。
“冤不冤枉現在還不好說,得查。”作為一個數據黨,衛煦講究以證據數據說話。
“那你還說那麼多廢話,什麼天下烏鴉一般黑,什麼另有隱情,說得我雲裏霧裏的。”安易晨吐槽他:“也隻有尋哥才會聽你廢話那麼多。”
這單細胞生物……
衛煦無語,跟安易晨這種一根筋的中二青年實在沒什麼好討論的。含含糊糊敷衍過去:“尋哥會聽,是因為他早就發現這個問題了。”
“怎麼可能?我從來沒聽他提過。”
“那你聽他提過什麼?”
“……”
“你以為尋哥為什麼會放過曲夢桐和林悠悠?”衛煦點了根煙,不等他回答,微眯著眼睛:“因為他的心動搖了,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豈止沒有發現。
就算他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了,大概也不會承認,隻會把更多的心事都埋在肚子裏。
——
徐從容急匆匆敲響了包間的門,連續敲了幾次都沒人回應。她退後一步看了下門牌號,沒錯啊。
疑惑間,包廂裏麵終於傳出低沉的聲音。她舒出了一口氣,推門進去,小心髒提到了嗓子眼裏。包間裏一絲燈光也無,沉悶籠罩著黑暗,一道人影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這一幕實在讓人瘮的慌。
如果不是知道那人是誰,徐從容肯定嚇得拔腿就跑。
“莫、莫總。”嘴唇哆嗦了下。
莫褚尋的身影隱在黑暗中,眼皮都沒抬起來一下,“什麼事?”
“是這樣的,你知道明珠什麼時候回來嗎?”
這兩天徐從容都沒有見到葉明珠,也沒有聽說她請假還是什麼的。倒是莫城派人在會所裏大動幹戈搜查了一番。徐從容隱約猜到肯定跟葉明珠少不了幹係。
聽到那個名字,幽暗的雙瞳,似有光芒閃爍。
他豁然坐直了身體,目光如炬:“你找她幹什麼?”
徐從容忍受著他帶來的壓迫感,如實彙報:“明珠之前曾經拜托過我幫她尋找一個孩子,我剛才正好碰到一個跟她形容很相似的孩子,想帶她過去看看。”
“啪嗒”
包廂頂上的水晶吊燈,倏然大亮。
好不容易適應黑暗的眼睛,在強光照射過來時下意識用手背擋住,等徐從容睜開眼睛,莫褚尋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對麵。
嚇!
俊逸疏淡的容顏,慢慢浮現了錯愕急切,“什麼孩子?人在哪裏?”
修長的身軀擋在麵前,饒是徐從容心理素質良好也差點被嚇出心髒病來。更要命的是,大boss此時的表情,該怎麼形容……就是那種不敢置信、怒火中燒、又帶著一絲絲期待的複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