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又漸漸戰勝瘋狂,她長出了一口氣,將淩亂的頭發稍微整理了下,走到盥洗室門口,就被一尊高大的身影擋住。
莫褚尋。
見到他,葉明珠嚇得馬上低下頭,身體抖如篩糠,就像遇見了洪水猛獸般,每根神經,每個神態都叫囂著對他的恐懼。
“莫先生。”叫他的時候,牙齒打顫,莫先生三個字都被她上下顫動的牙齒咬得支離破碎。
莫褚尋墨眸一眯,心底騰地升起一股無名火氣。
這個女人,麵對別的男人遊刃有餘,還敢厚顏無恥倒貼上去,卻唯獨麵對他,跟見了病毒劇毒一樣,避之唯恐不及,一眼都不敢看他。
如果真怕成這樣,當年又何必三番五次主動招惹他?
“你在裏麵幹什麼?”他麵無表情看著她。
額明珠身體一僵,“我……我洗把臉。”
“那剛才呢?陳子恪讓你幹什麼了?”冰冷的手掌,輕巧搭在她的側臉頰上,反手在她慘白憔悴的臉上捏了幾下,自然而然向下,用力挑起她的下巴,莫褚尋森冷陰沉的神色,瞬間出現在她放大的眼眸裏。
“回答我。”
“我……我照他說的做……”葉明珠不知他想幹什麼,盡量順著他的語氣回答。
莫褚尋輕舔了下嘴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他讓你勾引男人,你就去勾引?看不出來啊葉明珠,你這身勾引男人的手段到現在還沒有落下,這幾年的逃獄生涯,恐怕經常用在男人身上,怎麼如今還落得這可憐下場?”
他氣急攻心,渾然不覺自己每一句話,都像把刀子狠狠戳在她心口上,狠狠剜下她心口最脆弱最柔軟最劇痛的一部分。
葉明珠垂下眼皮,長長的睫毛,遮擋住一閃而逝悲涼苦澀的神色。
“莫先生說的是,是我下賤勾引男人,才會落得今天這個可憐下場。”
“葉明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莫褚尋幾乎是從齒縫裏咬出這幾個字,她越是不反駁老實應和,他越火冒三丈,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到底是恨還是氣。
她沒吭聲。
眼中戾氣閃過,他猛地捏住她的下顎往牆角那邊推去,把她逼到牆根,僅用一隻手就讓她動彈不得,渾身除了顫抖再也做不了其他。
葉明珠推不開他,雙手無力垂在身側,別開目光不去看他。莫褚尋偏偏把她臉扳正,逼迫她迎視自己的目光。
“既然知道自己下賤,我現在就想聽聽,這幾年你去哪裏下賤勾引男人了?”他氣血上湧,嘴角勾起邪肆的笑,臉色狷狂,竟也讓不得不看他的葉明珠,感到了陌生和恍惚。
“說啊!”
她艱難滾動了下喉嚨,下巴被他捏的生疼,膝蓋又被他雙腿壓得死死動彈不得,她本就行動不便,這一壓血氣不暢,疼得連神經都揪緊。
“你讓我說什麼?”
她勉強自己平靜地說:“莫先生,我知道自己下賤卑鄙,也知道勾引男人沒好下場。你看,報應來了,我活著生不如死,死了死不瞑目……你說得對,我活該,我罪有應得,以後下雨天打雷,我到外麵站著,讓老天爺打雷劈死我,如果你覺得不解恨,可以把我屍體丟到狼群裏……”
“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