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有著黑色的娃娃頭短發、穿著紫藤花圖案和服的女孩子,大約八九歲。因為隔著的距離太遠了,所以生天目無法分辨出對方眼睛的顏色。
生天目見過這個女孩子,當時他站在橋上,然後看到了拿著手鞠球的對方。
突然間的,那個女孩子伸出手指指向生天目。
“你,上來。”
對方的嗓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到底是……哪裏?
宮城百合問:“你們認識嗎?”
理繪沒回答,重新走入房間內。
宮城奶奶似乎早已習慣,隻是對生天目說:“那你請便哦……那孩子,性格就是這樣,不是什麼大問題。”
生天目應了幾聲,還是決定上去。他走到二樓,走入房間內,並聽見宮城理繪說:“關上門。”
房門合上後,屋內便顯得有些暗。因為房間裏拉了窗簾,燈也不是特別亮的那種款式。
生天目隻能看見宮城理繪坐在床上,麵龐晦暗。
“我開燈了。”生天目說,見對方沒反對,他摸索到牆壁上的開關後就打開了頭頂的吊燈。燈光出現的那刻,宮城理繪一下子捂住了雙眼。
生天目又等了一會兒,對方才放下捂臉的雙手。那雙眼睛,在熟悉了光之後,重新變得又圓又大了起來。
那是一雙紅梅色的眼睛,但是顏色又沒那麼亮,有些暗沉。
那雙眼睛,讓生天目感到了熟悉。這是他第二次產生這樣的感覺。一種不太妙的靈感出現在他的心中,越是凝視那雙紅色的眼睛,那種不妙的預感就越是強烈。
“……無慘?”
生天目有些不可置信地念出了這個名字。
那張慘淡的臉,蜷曲的短發,還有紅色的眼睛。
以及身上那種憂鬱且殘暴的氣息。
生天目有些想笑,但他如今的人設實在是不太適合笑出來,“我以為你會躲到什麼深山老林去。”在確認了宮城理繪就是無慘之後,生天目反而有些放下心來了。
“很多人都在找你,政府怕是急瘋了。”
來自少年的那平淡仿佛宣告的語調,鯉川無慘沒有說什麼話。
生天目就問:“宮城百合知道你的事情嗎?”
“她有癡呆,以為我是她孫女。自欺欺人罷了。”無慘冷聲說道。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後很是粗魯地遞給生天目。
真是客氣……
生天目接過水杯後握在手裏,他感受到無慘身上那矛盾的力量。虛弱但又強大,前者來自於他的個體,後者來自於他體內蘇醒的“鬼之王”。
一直以來十分穩定的鬼之王,為何會挑在這種時候蘇醒呢?
回憶起“爆發點”的時候,鯉川無慘有些恍惚。他厭倦地提起他的媽媽,提起媽媽給他的那個“藥”。
聽了無慘的描述,生天目便想起了羂索給他的那管血。難道說……這也是羂索做的嗎?隻是如今羂索已經成為了瑪奇瑪的力量,被她製造成為了後天的惡魔。在瑪奇瑪離開、通往地獄的黑洞閉合之後,羂索也去到了“地獄”。
橫濱如今的混亂大家有目共睹,所以生天目問他:“你要怎麼做?”
橫濱有太多的人在找他,而且生天目還提供了鬼舞辻無慘的血給他們。找到無慘,隻是時間問題。
曾經的鯉川無慘,如今的宮城理繪,他的麵色比以往更加蒼白,看起來也更加虛弱。可是比起以往動彈不得,他現在的行動看起來非常的順利。
可是,他的存在還是個問題。
橫濱雖然沒有產生巨大的傷亡,但這份混亂是不可忽略的。也許鯉川無慘會因為其作用性(宛如澀澤龍彥一般)被保下來,又或者不會。但到底如何,不到終點,不會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