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茂家過於整齊、沒什麼人味的庭院裏走了一會兒,五條悟突然聽到了鈴鐺的聲音。
在庭院的一角,有兩個長得很像(應該是雙胞胎吧)的女孩子在玩手鞠球。手鞠球的底色是紅色的,上麵則繡著白色的楓葉。
秋天還沒有完全到,楓葉卻在手球上麵長出來了。
“烏鴉呀——為什麼歌唱——”
“因為在那——高山上——”
兩個女孩一邊拍著手球,一邊唱著“七子之歌”。
雖然楓葉還沒紅,但庭院裏的櫻花卻反季節開放了。這種風景,實在是古怪……
“小朋友——你們家的大人呢?”五條悟問向那兩個女孩,手球掉落到她們的手中,留著娃娃頭的兩個小女孩紛紛看向五條悟。
加茂梨花和加茂杏花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男人有好幾秒,然後她們伸手,手指指向房屋的一端。
“好噢~”
等到五條悟離開後,她們又繼續唱著歌拍手球了。
五條悟悠哉悠哉地朝著主屋走了過去,他遠遠地看到了加茂憲紀低著頭似乎在嚐試什麼,但是顯然,對方沒有成功。
在發現五條悟接近時,他竟顯得有些慌亂地把手裏的東西藏了起來。
少見,真是少見。
然而,五條悟還是發現了對方要做什麼。
加茂憲紀,竟然在戳羊毛氈。
……
……
加茂憲紀完全沒有發現五條悟的到來,沒有人通知他,布下的咒式也沒有被觸發。
這個男人,真是……
後麵的詞,加茂憲紀已經說過無數遍了。
——真是無恥。
加茂憲紀打開了眼睛(他平時總是眯著眼睛看人,所以這樣一來反差就會顯得格外大),僅僅是一隻。
“家主沒有通知過。”
一位家主的到來,可不是小事。而且,五條悟是日本公認的“最強”。
“哎呀,現在他們就知道了。”
加茂憲紀又在心裏補充了一句“無恥”。這個無恥的男人開始詢問起那個被她藏起來的東西,“我剛才看見你有在戳羊毛氈,給我看看?”
看看是不可能看看的。
加茂憲紀可沒想到自己的那番行為會被五條悟看到。他之所以會動起羊毛氈的主意,是因為瑪奇瑪說:“剛好有人送了我這個呢。”
是誰會送瑪奇瑪這種東西呢?加茂憲紀想不到。
瑪奇瑪的秘密有很多,而加茂憲紀無法得知她的秘密。對方便是這麼一個神秘的人物。
但加茂憲紀知道,隻需“信任”對方便可。
加茂憲紀合上眼睛,不言語。這代表他拒絕回答五條悟這個問題。
即便五條悟在附近扭來扭去,扭來扭去。
“還是別為難他了,悟君。”屬於瑪奇瑪的聲音,從邊上響了起來。
五條悟抬起頭,眼光透過眼罩,看見了昨日見過的那位酒量過分好的粉發女人。對方相當自然地踏上台階,五條悟又發現對方身上的黑色長裙已經變得和昨天不一樣了。
原來沒有夜不歸宿啊。
“真紀真小姐?”
“瑪奇瑪?”
“瑪奇瑪”和“真紀真”,是讀音完全一致隻是寫法不太相同的兩個名字。
五條悟終於明了了自己起先聽到“真紀真”這個名字時心中的怪異了,一個叫做“makima”的粉發女人剛好出現在了導演麵前、卻沒有去試鏡的怪異。
“原來電影是你要拍的。”五條悟語調略為好奇,“瑪奇瑪,禪院瑪奇瑪?”他在對方的名字前加上了“禪院”這個姓氏。
“叫我瑪奇瑪就好了。”粉發的女人——瑪奇瑪走上了台階,她對次代家主加茂憲紀說:“憲紀君,你先回避一下。”
眯著眼睛的少年人若有所思,但還是起身後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