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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天目人傻了,他還以為自己喝到了毒藥。在連續咳嗽了好幾聲之後,他的舌頭還是麻麻的。
生天目在等他們討論完,什麼時候才能輪到他進去的時間呢?就算陽台的風很涼爽,可是他身體有些弱,風吹多了,就會頭疼。
好在,在頭疼開始之前,中島敦推開門,露出半張臉,緊張地說:“請進來喝茶吧。”
生天目順勢進入了房間之後,進去之後,他回頭將門仔細地合上了,一絲門縫也不剩下。
女醫生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這個與新人長相一樣的少年,看著對方,她心中又浮現出了一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不久之前也曾產生過。她注意到了對方脖間的繃帶,還有那雙外露的手。
“原來是你——1
與謝野晶子終於明白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了,不久之前,她在附近的馬路邊上救治了一位發生車禍的少年。當時對方受的傷非常嚴重,嚴重到看起來下一秒就要當場死去一般。血,哪裏都是血,臉上的傷疤裏流出來的血,還有鼻血,那張年輕的臉混亂得像是一個顏料缸。骨折、肌肉組織損傷、脾髒損傷……各種各樣的傷,而那個時候,有一個無比慌亂的男人一下子跪倒在對方身旁。
與謝野晶子當時吊住了那個傷者的命,然後就送去了醫院。在「請君勿死」的作用下,無論是多麼嚴重的傷痕,都會被完全治愈。不過還得送到醫院去看看。醫生們對這位傷者進行了一些基礎的治療,而與謝野也和他們進行了一些交流。
醫生告訴與謝野,被車撞到的那個少年自身有著相當強悍的治愈能力,餘下的傷疤都由他的身體自由修複了。不過呢,醫生還說,對方有可能受到了相當久遠的虐待。也許是父母,也許是收養他照顧他的人。
這一點與謝野晶子無法參與,這是屬於他人的“家庭故事”。而且,她不過是一個伸出援手的路人罷了。
與謝野聽完就點了點頭,醫生說,他們從少年的脖子上取下來一個血腥的項圈,項圈的外側和內裏都長著尖銳的彎鉤,那些彎鉤刺入皮囊,支配著他的疼痛。
“手上也有很多針孔來著,可是其他地方卻沒有任何疤痕。”
“也許是自愈了。”晶子回答道。
離開醫院之前與謝野晶子去看了一眼那個被她救助的傷者,對方的身上貼著紗布和繃帶,麵目依然模糊不清。她隻記住了對方的一個輪廓,而如今,與謝野又一次見到了那個輪廓。
熟悉感正是來自於此。
這下,與謝野是真的驚訝了。
白發的少年低下頭,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和筆。
「謝謝你上次救了我」
與謝野晶子“唔”了一聲,“我就說那個時候為什麼感覺怪怪的。”女性的眼神又在新人和外人的身上來回移動著,“兄弟?”
這是一般人的想法。
中島敦的表情有些苦澀,與謝野看見他的表情,也就知道她想的不對。如果不是兄弟,那是什麼?長得很像的人?真的有這麼巧合嗎?
白發少年的頭移動了一個角位,他看向某個方向。
有著一雙漂亮的鳶色眼睛的青年疲憊地出現了,幹活總是非常疲憊的,而太宰治最討厭幹別人拜托或者命令給他的活了。平時能逃就逃,至於國木田到底高不高興……這可不是太宰考慮的事情。他要是會太考慮別人的心情,他就不是太宰治了。
“呦,與謝野回來了,拿到什麼消息了嗎?”
“簡直跟沒有一樣。組合裏麵有個似乎不是人類的男人。”晶子擺了擺手,她的臉上有一絲對那個富豪的厭惡,她辛辛苦苦地出門治療,結果就得到了這個。
生天目覺得此時正是自己表現的大好時機,他便告訴在座的各位那個男人的名字。
——「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
因為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長了,為了趕緊告訴他們這個名字,生天目在紙上的字寫得非常潦草,不過還是能夠分出來的。
可是大家根本沒有看他,這令生天目有些苦惱。他覺得自己需要的不是本子,而是板子,伊麗莎白那樣的板子。
不過在他將本子和本子上的字高高舉起的之後,大家終於發現了他要說的事情。
“洛夫克拉夫特?那個不是人的男人?”
生天目又寫。
「異能無效化對他無效」
這聽起來稍微有些拗口。
“誒——”掌握著頭腦和異能力並引以為傲的黑發青年,發出了失望的聲音。
太宰治想了想,便說:“敦君知道的東西真是多啊,為什麼呢?”
這下,中島敦不再覺得太宰先生是在喊自己了。
因為他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