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是兵分三路分別去接管南州、秦州和霍州的,蔣元先下令攻打南州時,薛起也遭遇了秦州城樓上射出來的冷箭,那冷箭直接穿透了齊兵的盾牌,薛起知道這是警告,若他再上前一步,便會有千萬冷箭從城樓射出來,薛起本身是不同意和談時要南州的,他知道當初捉住薛恒瑜與自己交換許州的人便出自南州,他心存忌憚,但大將軍和齊國皇帝堅持要南州。
現在顯然是證實了他的猜想,南州這塊肉不是齊國能咬得動的。
去接管霍州的齊國二皇子也遭遇了相同境遇,二皇子薛恒金既憤怒又無可奈何,隻能狂怒,“宋國出爾反爾!本宮定要將今日之事稟告父皇。”
至於下令攻打南州的蔣元先帶領的齊兵,已經被城樓下放出來的冷箭射成了篩子,胳膊不幸被射中的蔣元先隻能先下令退兵,駐守在南州浙縣城外三十裏處伺機而動。
但他多次襲擾南州都沒有成功,他甚至想出繞過南州浙縣到南州藺縣,從栗山翻越到南州城,沒想到栗山的守備也十分森嚴,南州有沒有損傷他不知道,但他的齊兵傷亡了三成。
蔣元先本想打個南州出其不意,但他不知道栗山就是南州的根基,他去栗山就是找死,那裏守軍防備最嚴,他心中不服,心想他剛襲擊了栗山,栗山的人肯定想不到他又來了,於是下令在子時再次襲擊。
沒想到這一次,他們不僅見識到了南州的如雨淋一般的冷箭,還有那又硬又鋒利的長刀,他的齊兵不僅又傷亡了三成,兵器也被砍斷成為了一堆廢鐵了。
齊兵不知道是,三城軍民都在齊心協力抵抗齊兵,能參軍的立即參軍,不能參軍的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發誓絕不讓齊兵踏入一步他們的土地。
蔣元先連連受挫,終於想起來與薛起和二皇子聯絡了,然後三方人馬坐在一起發現,隻有蔣元先那麼衝動直接上去就幹,另外兩人遭受第一支冷箭便按兵不動了,隻不過薛起是忌憚,而二皇子是慫。
蔣元先一聽,更加惱怒了,但他還不能說薛起和二皇子什麼,因為他的人馬損失了一半多,“難道宋國真的想反悔?早知道我們一開始就應當先占領了三城再談判。”
薛起看著他,“那隻會提前感受到南州的鋒利兵刃。”
“你怎麼長他人誌氣?”蔣元先生氣地說道。
“這是事實,而且,你已經感受過了。”薛起嘲諷地說道,“我一開始就說過,南州不能要。”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不如我們還是稟告父皇找宋國皇帝興師問罪吧,他們敢抵抗我們一定是宋國皇帝下令,隻要皇帝下令不許抵抗,他們還能繼續?”二皇子說道。
其實邏輯上也沒錯,但薛起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因為和談時齊國使臣發現宋國的地圖裏許州依然是齊國的國土,宋國不可能會犯這種錯誤,所以很有可能宋國根本不知道許州與薛恒瑜交換這件事。
又或者南州的那個人私吞了許州,許州有什麼值得她這樣做?薛起想不明白,他是清楚許州啥也沒有,土地因為發紅又種不出莊稼才日漸荒廢了。
“你是不是傻?既然是宋國皇帝下令的,又怎麼會下令停止?”蔣元先覺得十分不靠譜。
那也沒別的辦法了,隻能找宋國皇帝興師問罪,若是從前,宋國皇帝絕不敢做這種陽奉陰違的事,齊兵管他是不是真心割讓城池,直接派兵攻打到城池,膽敢反抗的直接殺了了事。
但現在,打也打不過,若是宋國皇帝當真這樣做,他們似乎也無可奈何。
薛起覺得可以發動流言的攻勢,於是沒多久,宋國、淩國、趙國等國內就流傳著宋國扣押齊國太子,又害得太子失蹤,假惺惺賠款和割讓城池給齊國賠罪,沒想到又背地裏下令割讓的城池反抗齊兵接管,簡直是背信棄義,令人不齒。
柏漫的原則是隻要我沒有道德,你就道德綁架不了我。流言蜚語根本奈何不了黑虎城和一心反抗的百姓,甚至下令主動進宮,使得原本駐守在三城城外三十裏處的齊兵無奈又退後了三十裏。
宋國皇帝一開始還是樂見其成的,這三城的百姓為何反抗他是想不明白的,但不妨礙他樂意見到齊國吃癟,所以他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態看著事態的發展,誰也不幫,誰也不馳援。
直到齊國發動輿論的力量,在各國間宣傳宋國背信棄義的行徑,還找了一些國家的使臣做說客,打探宋國的想法,宋國皇室被搞得臉麵掛不住,而宋國百姓普遍覺得割地賠款那是喪權辱國,而三城百姓反抗那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