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塵和煙霧將整個小鎮籠罩起來,哪怕隔著數百米遠,我都能夠從淡淡的血腥味之中,感受到小鎮之中戰鬥是多麼的慘烈!
我朝蘑菇使了個眼色,他一記手刀就將火男擊昏,反正已經將他的手腳全都綁了起來,也不怕他醒來逃走,我們三人就悄悄朝小鎮潛伏而去。
小鎮外圍的建築比較低矮,有些像圓頂的沙堡,沙堡的後麵還有簡單的馬欄,雖然馬槽裏麵還有水,但奇怪的是,其中養著的都是豬或者山羊。
我們沿著沙堡之間的小路極為小心的貓腰前行,路上已經開始出現大片血泊和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
或許這些人並不是異能者,隻是生活在小鎮上的普通民眾,但很顯然,以黑袍社的行事風格,他們既然要突襲研究所,這些人自然是沒辦法逃脫厄運的。
如果是以前,我肯定會被這樣的場麵嚇得雙腿發軟,然而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的心誌也並非早時可比,但看到這些無辜者被害,心裏仍舊激起了對黑袍社的極度憤慨。
黑袍社的大部隊似乎已經進入了地下掩體之中,剩下四五個人在小鎮之中不斷的搜尋地上的受傷者,麻木不仁的在補刀。
說補刀其實有些不確切,因為這些人當中,也有拿著半自動衝鋒槍和手槍的,他們對著傷者的頭顱,砰一聲就將後者的腦袋轟開,紅的白的漿液四處濺射,但他們卻全然不以為意。
我本想著隱忍潛伏,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尋找左穎,最好能夠救出小夏和那些種子銘牌,但見到這些人如此的漠視生命,我心頭的怒火已經將我早已按捺不住的心徹底點燃!
左側沙堡前是一名穿著馬褂帶著牛仔帽的壯漢,從他的背影就能夠看出他有多麼的凶悍,尺來長的西瓜刀揮舞下去,地上那人的脖頸瞬間激射出幾道血線,噴得那壯漢滿身滿臉都是,西瓜刀則被嵌卡在頸椎骨之中。
那壯漢罵罵咧咧的吐口水,徑直拿皮靴踩在那人的頭,硬生生將西瓜刀抽了出來,刀鋒與骨頭的摩擦聲,讓人反胃惡心。
我實在看不下去,腳往後一震,踩踏在沙堡之上,借助反彈之勢衝了出去!
壯漢的直覺也不弱,感受到來自背後的危急,急忙轉過身來,手中西瓜刀如同輪刃一般朝我投了過來,他的手卻摸到腰間,將手槍拔了出來!
我的嗅覺早已開啟到最大,他的一舉一動全然落入我的眼中,西瓜刀在空氣之中飛行,就像在漿糊裏掙紮的金魚般緩慢,我偏頭躲過西瓜刀,左手倒拖著的彎刀掄起來,在他扣下扳機的瞬間,一刀斜斜劈了過去!
“唰!”
彎刀的鋒刃與空氣摩擦,發出嘶嘶的聲音,而後一蓬鮮血噴射到那壯漢的臉上,隨著“噗”一聲沉悶的落地聲,他的手掌連同緊握著的手槍倏然落地,手腕出現整齊的圓形切口!
他還沒有來得及尖叫,我的腿腳倏然發力,一腳踢中他的胸口,將他踢飛,撞在沙堡之上,而後無力的滑落在地!
“啊!!!”
他終於還是殺豬一般叫了起來,左手死死的握住斷掉的手腕,臉上滿是對死亡的恐懼!
我沒有任何停留,彎刀朝他的咽喉直刺而去,直到彎刀的刃尖頂住他的咽喉,卻停了下來...
壯漢不敢再尖叫,牙齒都要將下嘴唇嚼爛了,死死的忍著劇痛,因為他知道,隻要他再發出任何聲音,我的彎刀就會將他的脖子徹底捅爛!
能夠如此漠視生命之人,必定也是刀頭舔血之輩,見慣了鮮血與生死,別說斷了一隻手掌,就是整條手臂給切下來,此時估計他也不敢再呼喊,畢竟與性命相比,斷臂之痛實在算不得什麼。
我咬了咬牙,刀尖倏然往前伸,但最終還是一擰刀柄,用刀背將壯漢敲昏了過去。
紅狐從後麵跑過來,還以為我殺死了這壯漢,可當她看到我隻是斬下對方一隻手掌,將其敲昏而已,她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但很快就又舒展開來,警覺的掃視著四方,如同在獵人成堆的森林裏艱難覓食的老狐狸。
“我們走。”我感受著四周還剩下的三四個人的位置,倒提彎刀,轉身就走。
然而這個時候,我的身後卻響起了一聲清脆的喀嚓聲!
蘑菇隨意的將壯漢丟在一邊,那人的腦袋已經被掰了一圈,胸口之上是後腦勺,讓人一陣頭皮發麻。
“這樣不好。”
向來沉默的蘑菇將那人的脖子擰斷之後,皺著眉頭朝我說道,而後撿起那人的西瓜刀,快速越過我的身位,拖著西瓜刀朝其他黑袍社高手衝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