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致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汪曉泉傻子一樣聽成權說著過去五年發生的事情,她走之後成致國深深的痛苦和發瘋一樣的尋找,得知她消息時的狂喜,還有兩年前的那個聖誕之夜以及這兩年多的艱難經曆。

她又痛又恨,痛他五年之間經曆的煎熬,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粗心大意,這麼倔強任性,更恨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讓我陪著你?風雨你自己去承受,隻留給我陽光和彩虹,這是我要的的愛情嗎?成致國,你到底懂不懂我?

“是我看他這麼下去有些不忍心,才讓皇霆運作你回國,他知道了也沒攔著。”成權平靜地敘述著過去的事情,對他們這樣經曆過大風浪的人來說,那些小兒女的意短情長實在算不上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可是話語之間對成致國經曆的一切那種感同身受讓她深深體會到成致國過的有多麼不好。她深深低下頭,如果沒有我的出走,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曉泉,事情都過去,致不讓你知道,就是怕你心裏有疙瘩。”成權知道自己剛剛的話有些重,但他不想收回,或者說在一定程度上他是故意的。知道致有錯,卻認為他所受的懲罰有些太重。如果不是汪曉泉的任性,其實五年前的事情還能有別的選擇。看到她沉重的表情,又有些不忍。畢竟這五年,她也不好過。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偏偏要相互折磨,何必呢?

汪曉泉的拇指指甲刺著中指的關節,她慢慢的抬起頭:“我欠他的。”

“曉泉,別聽權胡說。”成致國幾乎聲音同時闖進門來。他頭臉發紅,額上有些汗,看來走得很急,往前衝了兩步才刹住步子。站定之後,他第一眼不是看汪曉泉,而是狠狠地瞪向剛站起來的成權:“你幹什麼?”

“你幹什麼?”

“曉泉,我不是衝你。”成致國見她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趕緊解釋。

“你不是衝我?那你是衝誰?”汪曉泉不待他說完便疾言厲色地反問回去。

“我隻是……”

“你隻是不想讓我知道一些‘與我無關’的事情,因為我根本沒必要知道你的事情。”

“曉泉,都過去了。”看著她因為激動臉一直紅到脖子,還有動情和氣憤交織的盈盈淚光,成致國幾乎是衝過去把她緊緊按在懷裏……在她哭出聲之前,讓她找到可以靠著哭的胸膛。

“都過去了,我不是好好的?”成致國溫言撫慰著想要發飆的“母老虎”,“不跟你說就是怕你哭得像現在這麼醜。”

“我就是醜,就要哭,怎麼了?”她蠻不講理地嗚咽著,因為臉埋在他胸口,所以說話的聲音像悶在葫蘆裏,嗡的。

“好,哭吧,醜到這種程度倒也讓人放心。”

成致國的一句話頓時讓她又氣又惱,臉上還滿是淚水,一抬頭就大聲嚷道:“成致國!”

“行了,一會兒再把權嚇跑。”他拿手帕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漬,微笑道。

她握住他的手腕,說道:“你得把事情跟我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一個細節都不能漏掉。”

“好,比賽結束我等你。”成致國點點頭,看看她身後,成權正指著自己的腕表跟他做手勢。

“看看,都哭成花臉貓了。”成權笑著遞上自己的手帕。

曉濤對她這張清清爽爽進去,亂七八糟出來的臉沒有表示任何的驚訝,把她領回化妝室洗了臉。再回演播廳,裏麵已經吵翻了。

丁雨薇、唐琛、南婷和羅莉各據一角或不屑,或冷眼旁觀,或憤憤不平,神情各異,幾個經紀人圍著節目編導、總監唇槍舌劍地過招,饒哲宇和方向東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她剛踏進一步,一隻手把她拽到旁邊,卻是曉潮。他皺眉看著她問:“誰惹你哭了?”

“什麼哭了?剛剛睫毛刺眼裏,揉了半天又拿水衝才弄出來。裏麵在幹嘛?”看著幾個人麵紅耳赤的樣子,她不解地問。

“沒什麼,聊天唄!”曉潮拉她坐下,冷笑道,“咱們看熱鬧就好。”

聽了幾句她才有些明白,原來是在爭比賽的名次,誰都不肯當最後一組,說到底,別的還罷了,丟不起這人。幾個人吵嚷了一陣沒有結果,總監實在沒辦法,走過去衝羅莉低聲下氣地說了兩句話。本來抱著膀子冷眼旁觀的羅莉甩胳膊怒道:“我羅莉是憑本事吃飯,不會搞那些下三濫的套路。誰會炒作誰就是爺,還要臉嗎?”

“就是,我們都是有底線的,可幹不出那麼沒羞沒臊的事兒來。你們要是光靠這個出名兒,請我們算是請錯人嘍!”南婷靠著一把椅子站著,這時候也接過話頭說起風涼話來。她的助理咯笑道:“婷姐,你以為人家都像你家境那麼好?傍了財神爺都會被甩,隻好遠走國外卷土重來,不炒點勁爆的怎麼維持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