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為什麼還不到冬天啊?”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季節更替是有自己的規律的,你要給它緩和的時間。”
“可是我不喜歡秋天,什麼時候才能冬天呀,我想過生日吃蛋糕。”
“再過段時間。”
“過段時間是什麼時候,那它來了不告訴我我不知道怎麼辦呀?”
“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就是冬天來了。”
……
林晚冬睜開眼抹了抹眼角,沉默地起身走到陽台,外麵像是已經下了一個晚上的雪,到現在也沒有停歇的跡象。
“冬天真的來了啊。”她趴在窗台,自言自語般低喃,“不知道家裏有沒有下雪。”
她光著腳跑到書桌前從抽屜裏拿了隻筆,在牆上的日曆上圈出了一串數字。
十二月十五日,桃源市的初雪,林晚冬來到這裏整一個月。
下午五點的時候,林晚冬坐在沙發上愁眉不展,距離那天和祁舟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距離直播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自從那天在麵店偶然遇到祁舟幫自己解圍,兩個人聊了那麼幾句之後,她覺得祁舟除了對人冷淡之外,其實是個還不錯的人。
“所以我到底該穿哪件?!”林晚冬揪著頭發看著沙發背上鋪著的一排衣服哀嚎。
她已經糾結了快一個小時了,這次直播的性質本質上就是參觀加宣傳,雖然不用露臉,但總歸是第一次見到god的成員,可能因為自己是職業選手的緣故,她對這些人總是帶有濾鏡,會莫名覺得親切,也想留下一個好印象。
林晚冬狠狠地揉了一把頭發隨便挑了一件套在身上,因為如果再不決定,可能到明天早上她也選不出來。
剛穿好衣服,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趕忙揪了揪衣服下擺走過去拿手機。
“喂?”
“下來吧。”略顯淡漠的聲線從聽筒裏傳出。
林晚冬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時間應了聲好。
原來已經快六點了,他還挺準時。
深呼了口氣站到鏡子前理了理雜亂的頭發,她直接穿上外套和鞋子就出門了。
本來祁舟給她發了基地的地址以後,她是想自己直接過去的,因為這樣最節省時間,但祁舟不知道為什麼非說要來接她。
雖然他沒說原因,電話裏的語氣也是平平淡淡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但林晚冬隨便想想就知道肯定又是安樂這小孩讓他這麼做的,她是真的很納悶,這小鬼怎麼就這麼固執。
剛出單元門,林晚冬一抬頭就看見祁舟在花壇旁邊安靜地站著,他穿著一件黑色羽絨服,不像其他男生一樣為了裝酷總是敞著懷,每次見到他,他總是把拉鏈拉的死死的直到脖頸,心理學上講,這是一種強烈的,自我保護的意識。
他就這麼筆直地站在那裏,像一顆被雪覆蓋的鬆柏,肩膀上的白色雪花和黑色衣服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一個人影,一片雪地,自成一幅風景。
林晚冬想要向前邁的腿就定在原地,也就幾秒鍾的時間,她卻在心裏感慨了千次萬次,這人生的真是太好看了。
下一秒,她又在心裏狠狠唾棄了自己的膚淺,然後抬腳朝他走過去叫了他一聲:“祁舟。”
祁舟聞聲轉過身來與她視線相望。
下下一秒,悄無聲息的,路邊的燈亮了,淅淅瀝瀝的白色雪花混著光暈閃著金色。
暖色的光直接打在了祁舟的臉上,清晰地映出了他那雙好看的眉目,深邃如海,引人沉淪。
林晚冬咽了咽口水,緊接著心髒不知道為什麼又開始不受控地狂跳,跟那天在麵館一樣,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這些天高強度的運動導致的身體無法負荷,因此還特意又去了趟醫院。
結果醫生給出的診斷結果說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導致的腎上腺素分泌過多。
古人說的沒錯,食色性也,喜歡美好事物果真是天性如此啊。
“走吧。”
“走吧,走。”林晚冬笑著附和他以試圖掩蓋自己強烈地心跳聲。
然而祁舟看了她一眼,卻沒挪動腳步。
“走啊。”林晚冬抬眸略帶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