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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山,山林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庭院裏,六歲孩童微微奇怪的看著眼前的老者:“師傅,你要出山?”

“嗬嗬。”老者撫了撫長須:“是啊,這次不出去也不成了,峰兒,你也隨我去吧。”

“徒兒…”孩童低頭:“徒兒不想去。”

老者搖了搖頭,歎口氣:“這次由不得你了,入世即出世,現在你還小,等大了就明白了。”看著孩童依然童稚的臉龐,卻缺少該有的童言童趣,老者慈祥的眼光透出遺憾。

本以為收個小徒弟在身邊,也好解解悶,可沒想到,居然是個如此大的悶葫蘆,真是…。悔啊!

所以,這次,怎麼也得帶上他,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還是多接觸接觸人吧!

老者唇角帶笑,摸了摸他的頭轉身進屋了。

孩童機不可微的撅了撅嘴,步履如常的出了院子開始晨練,一頭白發隨風飄揚。

機場:

下了飛機,老者終於鬆了口氣,臉色也緩緩的恢複。

孩童斜長的目光一閃:“師傅,你怕飛機?”

“誰,誰說的!你看師傅會怕那東西?”老者臉色又變了,揮了揮袖子,輕哼一聲,大步走了出去。

孩童癟了癟嘴,拖著行李箱跟在了後麵。小小的身軀因四周奇異的眼光及小聲的議論而有些僵硬。

機場外,錢遠山看著來人,有些激動的走上去欲敬禮,老者一個抬手,一股無形的力道鎖住了他:“免了,免了,這些個俗禮,你我不必如此。”手落,錢遠山的手也放了下來。

“那我也就不拘禮了,大師這次能出山,遠山實在是感激不盡。”此刻,在老者麵前的再也不是個呼風喚雨的國家領導人,而隻是一個為兒女操心的父親。

“嗬嗬,以你父與我的淵源,我若不出來,豈不是也太有違我道的宗旨了。所以,你不必如此,況且,能否幫上忙,還是未知數,走吧,我們先去醫院。”

“好。”錢遠山帶著兩人上了車。

坐在後座的孩童看著開車的威嚴而又焦急的人,再看看閉目養神的師父,原來是認識的。

他就在想,自從他上山後,師父就沒再下過山了,拜帖或是請貼什麼的倒是一大堆,但師父從來都沒理會過,看來,這次的人與師父是有關係的了,小小的心裏不免冒出了一絲好奇心。

加護病房,錢政有些焦躁的看著窗戶外麵,真不知這次請來的人到底能不能讓妹妹醒來,可父親居然連司機都不要,親自去開車接。

這兩天已經請了國內的所謂的最好的專家了,可就是解釋不了錢月為何就是不醒,雖然胎兒還在存活,但現在的心跳已經接近於沒了。再這樣下去,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

狠勁的捏了捏拳頭,轉過頭看著坐在床邊沉默不語的仇宗陽,真想再揍他一頓!

看著如熟睡般的錢月,仇宗陽拿起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臉,再牽起她的手細細的擦著每根指節。

痛恨自己的心情已經在這兩天沉澱了下來,丫頭,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你到底會不會醒來,永遠你都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我知道你聽得到,所以,你必須要挺過來,這是命令!

握著她的手在自己唇邊輕輕一吻,恍惚間,似乎看見了丫頭的笑臉。仇宗陽笑了笑,目光堅定如鐵。

終於,開門聲讓他抬起了頭,看著錢遠山以晚輩的姿態請進的這個人,一絲光亮劃過眼底。

仙風道骨,鶴發童顏,來形容眼前慈眉善目的老者再也合適不過,最重要的是,老者渾身散發的超然氣質讓人心安。再看看身後跟著的孩童,白發已經夠招人注目,沉著安靜的神情更讓人側目。

“大師,這就是小女。”錢遠山給老者讓了路。

“嗬嗬,好。”老者自然知道他的焦急,倒也幹脆,坐在床側的椅子上抬起了錢月的手腕。

“你有把握?”仇宗陽冷的不能再冷的聲音盯著眼前的老者。

窗邊站立的錢政也是挑了挑眉,這也是他想問的,這幾天來回幾撥人的無所作為,已經打擊的他們心髒都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