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我才不去呢!”顧簫連推帶趕的把傳旨太監趕了出去。

一想到在東楚都能見到顧景修,顧簫身上就一下一下的冒冷汗。

她可沒忘記之前顧景修想軟禁她,要不是她運氣好被顏子安救走了,指不定現在是什麼光景呢。

現在她要是就這麼大咧咧的出現了,跟送上門找死的傻子有什麼兩樣?

顧簫說什麼都不肯出去,消息傳到納蘭縉耳朵裏,他非但沒有不悅,反而越發興奮。

“大盛皇帝遠道而來,朕喜不自勝啊,來,朕敬酒一杯,預祝東楚和大盛永世修好,繁榮昌盛。”

言罷,納蘭縉仰頭將酒盡數灌下,見他如此爽快,顧景修眸子一眯,也喝了個幹淨。

兩位皇帝高坐在大殿之上,底下兩國官員皆靜靜的坐著,直到一聲朗笑打破寧靜。

“聽說東楚公主能歌善舞,本王還未曾親眼見過,不如請出來表演一二?”

話音剛落,在座的所有東楚官員都陰沉了臉,有些性子急躁的甚至要衝出去打人。

納蘭縉不動聲色,目光淩厲的射向說話的人。

隻見那人身著蟒袍,位居次首,生的麵如冠玉唇紅齒白,隻是在細細看時能發現他眉宇間帶著些許戾氣。

納蘭縉正欲開口,卻聽得顧景修道:“皇弟,不可如此無禮!”

接著又對納蘭縉道,“皇弟年幼不懂禮節,還請東楚皇帝寬恕一二。”

納蘭縉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斂下眉眼,平靜的道:“這位是......”

還不等顧景修說話,那人便搶先一步道:“本王乃是大盛攝政王。”

“攝政王?”納蘭縉重複道。

他倒是知道大盛有個攝政王,但是卻沒聽說過是如此跋扈的一個人。

思量間,他瞟了一眼顧景修,見他麵上絲毫沒有怒氣,心裏不由佩服幾分。

對於這個假的攝政王,顧景修心裏早就被紮下了一根刺,他也不是沒想過以此來要挾皇太後,但是次次出手均被對方打了回來,這個‘顧簫’可比原尊要強多了。

這次他趁著東楚國的事情親自趕來,甚至不惜將皇宮變成一座隨時可能脫離掌控的空城,為的就是在這裏找到顧簫,好釜底抽薪的揭穿皇太後和假攝政王的真麵目。

他得到消息顧簫到了東楚皇宮,原本想再有些可靠消息再出手,可惜東楚皇宮不是那麼好滲透的,他的人無論如何都打聽不出來更多的事情,以至於他不得不快馬加鞭趕過來。

“顧簫!別胡鬧,這不是咱們大盛,在家裏隨你怎麼鬧,在這裏給朕收斂點!”顧景修刻意壓低聲音,除了‘顧簫’和納蘭縉就沒人聽見了。

他這麼做,無非就是賭一把。

果不其然,等顧景修說完納蘭縉臉色就變了,那驚詫的模樣讓顧景修在一瞬間便認定了顧簫在東楚皇宮。

納蘭縉費了好大勁才整理好差點垮掉的表情,心裏卻掀起滔天巨浪。

大盛的攝政王也叫顧簫?當真有這麼巧?!

世上當然沒那麼多巧合,顧景修的那一句讓納蘭縉為自己心中的猜測激動不已。

他八成是賭對了!

顧簫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但是為何她在大盛是個男人身份,這件事他暫時沒有精力去查。

兩人各懷鬼胎的推杯換盞,全然無視站在遠處尷尬不已的‘顧簫’,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哼了一聲才坐下。

納蘭縉睨了他一眼,腦海中立刻跳出來一個好主意。

“小明子,你過來。”

小明子忙疾步上去,附耳一聽,頓時苦著一張臉出去了。

再折回來時,身後跟著一臉懵逼的顧簫。

眼前歌舞升平的場景讓顧簫看傻了眼,尤其是那個眼熟到要死的顧景修是神馬情況,那死太監不是說宴會散了納蘭縉找她有事嗎?!

現在顧景修餓鬼一樣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顧簫下意識挪了挪腳丫子,準備開溜。

“簫姐,快過來,朕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大盛皇帝。”

納蘭縉笑眯眯的衝她招招手。

顧簫頂著顧景修冒著精光的眼一步、一步的挪到跟前,露出比哭的還難看的笑容,道:“見過大盛皇帝。”

顧景修嘴角噙著笑意,眯了眯眸子,道:“嗯,起來吧。”

顧簫十分難受的站起來,又坐下,期間顧景修的眼睛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簫姐,這位是大盛的攝政王。”納蘭縉一雙眼睛裏透著狡黠的精光,眼尖的注意到顧簫在聽到‘攝政王’三個字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