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嘟噥著鄭哲下樓,最終把破爛紙殼都裝腳蹬三輪車上,吱吱悠悠往門口騎去。
快到校門口時,鄭哲看到保安往門外瞥了一眼,心裏頓時就數了。
顯然菩薩並沒有保佑盧曉峰,因為他還站在那輛奧迪A7旁邊。
騎著三輪車從學校出來,鄭哲就被盧曉峰攔下了,也看到了他臉上的鄙夷跟不屑。
“我當你是個什麼狗玩意兒呢,原來是個死收破爛的!”
“你也挺有意思,你不知道自己是條賤人賤命,還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狗德行?”
“竟然還敢跟老子的女人去領證,哎我就問問你,你這腦袋裏咋想的,是癩蛤蟆終於吃到了天鵝肉嗎?還是說你這腦袋裏裝的都是大糞,才讓你辦出那種沒點逼數的事來?”
盧曉峰在鄭哲麵前優越感十足,那口吻儼然就像是爺爺在訓孫子。
鄭哲被訓的心有不爽,但這會兒是白天,所以他不跟盧曉峰計較,推著三輪車準備走人。
可就在這時候,盧曉峰卻突然動手把他三輪車給掀翻了,任車上紙殼廢品散落滿地。
鄭哲眉頭皺起,雙眼盯視著盧曉峰,兩道目光像是兩根鋼筋要紮穿他身體一樣。
這目光讓盧曉峰很是不爽,“看什麼看,不服是嗎?不服老子讓你撿你也得趕緊去撿!”
邊說著,他邊從錢包裏取出一疊錢,直接撒落在那堆廢品上。
“去,像狗一樣的趴在地上,把東西給老子撿起來。”
盧曉峰很得意,在他看來這幾千塊錢足夠讓死收破爛的趕緊趴在地上照做了。
但事實上並沒有,鄭哲甚至都沒有去看散落在地的那幾千塊錢,他的目光始終盯在盧曉峰臉上,更是鄭重的提出了建議:“我這人有鬧夜的毛病,到了晚上脾氣不太好。現在太陽快要落山了,我真誠的建議你趕緊滾蛋,否則後果自負。”
死收破爛的竟然沒按自己吩咐去做,還反過頭來威脅自己,這讓盧曉峰當時就炸了毛。
“你算個什麼狗玩意兒,還敢讓我滾蛋,還你脾氣不好,來來來!”邊叫囂著盧曉峰邊把臉湊了上去,“你不是脾氣不好嗎?來,朝老子臉上甩一耳刮子,讓老子看你脾氣有多不好!”
鄭哲沒有動手,但是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明顯是壓著怒意。
然而盧曉峰卻叫囂的更歡了,“你特麼倒是來呀,你不是牛掰嗎?”
“老子今天還把話放這了,你要是不敢動老子,那你就是從婊子褲襠裏爬出來的!”
盧曉峰那猖狂叫囂的得意樣兒,讓鄭哲心裏火氣噌噌的,緊握的拳頭上青筋凸起,蘊含著憤怒的力量,但他終究也沒有出手。
不是他膽小,也不是他窩囊,而是臨下山前老棍有交代——
“下山後先去當兵兩年,退伍後再去收兩年廢品,收廢品的兩年時間裏白天不許跟人吵架,也不許跟人打架,不用問為什麼,照做。”
要是沒有老棍的交代,鄭哲現在就能把盧曉峰給活活打爆了!
看了眼天邊的太陽,最多還有半小時就會落山,到時候他會給盧曉峰一個大大的驚喜。
鄭哲深吸口氣強壓怒火,對盧曉峰說道:“你要真有本事,陪我等太陽落山。”
盧曉峰當時就歪著嘴巴作出了怪樣,“嘖嘖,瞧把你這死收破爛的給牛掰的,來來來,不用等太陽下山,你現在就弄我,你要不弄我我就是你爸爸!”
隨著盧曉峰猖狂叫囂的繼續,鄭哲心裏麵的怒火也是越來越旺盛。
好在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天邊的太陽終於戀戀不舍的落山了。
夜幕,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