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顧連城看著她這脆弱的樣子,簡直心如刀絞。

他一隻手慢慢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的話就哽在嗓子裏。

任何的安慰在她的脆弱麵前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顏靈溪呀,是一個凶狠的像小老虎,明媚的像太陽的一個人。

現在被難測的生活壓抑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他不想讓她過這樣的日子,可這一切都是命運使然,就算他是顧連城也左右不了命運。

“人各有命,抑鬱症就是這樣的,尋死隻在那一刹那,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過不去,這一輩子都過不去,別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在你的身上,我會心疼。”

“你說她割腕的時候究竟會不會疼啊?她有沒有想過我,我才有了兩個媽媽,她們怎麼就要都離開我呢?”

顧連城握著她的肩膀,力氣不斷的加大,他擁著她像是要把人嵌入到自己的身體裏。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孩身上的熱量在不斷的流逝,她是真的失望了,也是真的害怕了。

他保護得了這天下的人,可為什麼每次都要讓她哭呢?

小五匆匆的從電梯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遝子單。

“我了解過了,病人隻是有輕生的念頭,不過送來的及時不知足失血過多,現在已經沒什麼事兒了。”

小五也是在睡夢中被叫醒,顏靈溪啞著嗓子對小五說了聲謝謝。

顧連城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讓她平靜下來,說實話,這一晚誰都沒有睡好,陸琬蔓從急救室裏被推了出來,手腕已經被紗布纏住了,但那紗布上還能看見星星點點的血跡,顏靈溪一看了一眼便覺得心髒在無限的下沉。

醫生和護士幾個人合力把陸琬蔓推進了病房,陸琬蔓倒是睡得安靜,顏靈溪隻感覺自己仿佛已經死過一次一般。

“顧連城,”顏靈溪兩隻眼睛哭得像桃子一樣,嗓子嘶啞的可怕,孤零零回過聲,看著他眼底沒事,都是擔憂女人抓住了他的衣袖,你想了想。

“還是把媽送回醫院吧,如果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我怕我真的會承受不來。”

“好,我去辦。”

顧連城回答的幹脆,顏靈溪之前是一直不肯鬆口的,可能是蔚藍療養院給了她恐怖的回憶,陸琬蔓萬一再一次在醫院裏被人家欺負了怎麼辦?任誰都不可能再一次承受得起這樣的打擊,可是現在看來住在醫院可能是最好的選擇,有醫生和護士在旁邊看著,也不用擔心陸琬蔓會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這樣對她來說是更好的保護。

“你說,”顏靈溪咬緊了下唇,抬頭望著顧天成,“是不是我的任性害了她……”

“怎麼會?”顧連城輕輕的擁著他,讓她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如果每件事情的起因都是源於好心,那就不是害,是為了變得更好,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是我不夠好,這些事情理應是我想到的。”

顏靈溪看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心裏痛得像是要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