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母靠在溫父的懷裏早就哭得泣不成聲。

顏靈溪走過去輕輕的拉住了溫母的手。

“九月一直以來對庭舟都有心,隻不過是我和他爸爸擋著,可是沒能擋住她還是一頭紮了進去,她說沈庭舟不會讓她受傷,就算是受傷了也是應得的,讓我們就成全她這一次……”

溫母越說越悲恫,眼看著就要哭暈過去。

“就連這次手術都是她求著我們安排的,我們不想看著她倒在病床上,可是她卻說有了庭舟,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她要嫁給他!”

沈庭舟站在一邊,身子甚至有些發抖,顧連城手機也很快的扶住了她。

他不知道,不知道溫九月為他付出了這麼多,要是知道的話他一開始也不會對他那麼惡劣。

在兩個人開始接觸的時候,他對溫九月的情緒是厭煩的,甚至可以說是不耐煩。

她在身後跟蹤著他,他知道;每天都要到沈氏門口隻為了見他一麵,這他也知道?

他一直都不曾去理睬,以為是少女的心事過去了就算拉倒了,可卻不曾想這姑娘居然這麼的執著,執著到可以搭上自己懸在奈何橋外的半條命。

溫九月啊溫九月,我沈庭舟就是個混球,你怎麼那麼傻呢?誰允許你這麼傻的。

一行人都在門外等待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到了後來,餘一念也過來了,問了顏靈溪北川大學的事兒,這才放下心來。

顏靈溪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沈庭舟給他打了四五個電話,隻不過那個時候他正在忙著和李娟對峙沒有注意到,對溫九月的愧疚也就又增加了幾分。

溫九月身上的病不是那麼好治的,一行人在門外守了一夜,沈庭舟就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過。

顏靈溪看了心疼想要勸解兩句,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好作罷。

淩晨四點,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第一個衝上去的還是沈庭舟。

“手術進行很順利,隻是家屬們應該事先做好準備,這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常規手術,病人究竟能不能醒過來,能不能恢複?又恢複到什麼程度?我希望你們做好心理建設。”

醫生的一句話,把眾人的希望打回了穀底,溫九月被推了出來,小姑娘本來就慘白的臉色更加白了,仿佛連血管的顏色都看的清楚,沈庭舟小心翼翼的拂過她的眉眼,心疼的無以複加。

本來明媚活潑的小姑娘,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老天爺是真的不公平。

溫九月被送進了ICU,本來守在門外的家屬也應該回去了,沈庭舟讓司機把溫父溫母送回了家,自己坐在病房的門外守著,顏靈溪怕他支撐不住想勸勸他,可是卻被拒絕了。

“我已經欠了她那麼多次,不能再辜負她了,說好了要等著她醒過來,就一定要等著。”

隻一晚的時間,男人的胡茬都長了出來,看上去分外憔悴。

“走吧,他現在不需要我們。”顧連城攬著她的肩膀說道。